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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事情没办成。
如果不是还有另一件事映衬着,若霞对顾梓奇的评价估计也不会这么绝对。
顾梓奇的老乡小苹,一个在印刷厂做编辑的二十多岁的女孩,留职停薪打算自立门户开文印店。因为没有开店经验,怕走冤枉路,就先来顾梓奇家的店里学习。小苹的业务真不是盖的,打字的速度像是在飞,排版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效率高得让客户啧啧赞叹。顾梓奇也忍不住一再跟若霞夸赞:“有小苹在店里,我不去店里也不用担心。”
小苹来店里一个月后,若霞对顾梓奇说:“小苹虽说是来我家店里学习,但人家确实帮了我家不少忙,我俩总得发人家工资吧。”
顾梓奇想了想说:“那你觉得发多少合适?”
若霞说:“就按店里最高的工资伍佰元发,你说呢?”
顾梓奇说:“我也觉得她在店里干了很多活,的确该拿工资,但这工资我给不合适,因为是她来央求我来店里学习的,还是你私底下拿给她吧。”
小苹倒也很磊落,一再拒绝若霞说:“嫂子,这钱我不能拿,是我主动求顾大哥,来你家店里学习的,怎么还能要你们的工资。”
若霞说:“小苹呀,这钱你必须拿,你来学习是一回事,你帮我家干了那么多活又是另一回事,我们怎能让你白干呢?所以说,这钱你该得,你一定要收下!”
小苹最终千恩万谢收下了钱。几天后,小苹找到了合适的店面,准备开店,顾梓奇跑前跑后帮她忙得不亦乐乎,他还对若霞说:“小苹第一次开店,我们是过来人,要尽力帮助她,莫让她花冤枉钱。”
谁说顾梓奇心中没有人情世故,谁说顾梓奇不知冷暖?他只是极度自我自负到没底线而已!
第二天,夫妻俩又和任何一个太阳当空照的日子那样挽着手愉快地逛街。热汗蒸腾的他俩先给伟伟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皮鞋。若霞再买了连衣裙和凉鞋换下了雪域装备,顾梓奇看着身边光彩照人毫不逊色于城市美女的若霞,喜形于色心旷神怡。最后,顾梓奇也买了凉爽的西裤和短袖T恤,换下他又脏又厚的外套,若霞盯着俊朗精神容光焕发的顾梓奇,幸福得快醉倒。
和厂家三个代表共进晚餐时,刚上桌,坐在若霞旁边的厂家代表,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讲究的妇人即拿出一条金项链和一个金手镯眉开眼笑地拉着若霞的手说:“哇,真想不到我们顾工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啊,顾工好福气哦,妹妹啊,咱们第一次见面,这点小心意,妹妹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哦!”说着就把东西往若霞手里塞。
明目张胆的行贿把若霞吓坏了,她急得满脸通红,又摆手又摇头连连说:“不行,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们的东西呢?都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坚决不能拿,绝对不能拿!”
若霞决绝的态度把妇人搞得尴尬极了,她红着脸讪讪地说:“不急,不急,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若霞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赶紧望向身旁的顾梓奇。顾梓奇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也不看若霞,若霞却在四平八稳泰然自若的顾梓奇眼中读到了足金足两的坦然和淡定。
顾梓奇当然自豪得爆棚,他想,我的媳妇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花瓶,你们的心思花错地方了,对于我来说,你们的设备达得到我们的要求,且价格合理,生意自然能成。如果你们想着以腐蚀拉拢我的家人为代价,以次充好名不符实暗箱操作,你们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
回来的路上,顾梓奇说:“就我们选择的几家设备而言,他家的设备质量过硬,型号齐全,就是价格太贵。我和他们在电话里已经交谈过多次,他们就是不愿降点价,一心想着给我点回扣即成交。我才不得不来跟他们面谈。我怎么可能要他们的回扣,我作为电站的设计兼总工程师,我得为整个工程负责,除了质量和价格,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