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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下旬的一个周末,学校发了一张参观博物馆的票,伟伟激动得差不多一夜没睡。第二天,伟伟一大早起床就嚷着要去博物馆。娘俩慌慌张张吃过早点就出门了,坐了近一小时的公交车总算到了,刚下车,伟伟说:“妈妈,我肚子疼。”
若霞一看,这才发现伟伟的毛衣外面跟本没穿羽绒服,小脸已经冻得发紫,这么冷的天,不冻病才怪。若霞气得怪叫:“你怎么不穿羽绒服,我不是每天都让你穿的吗?”
伟伟哆嗦着嚅嗫:“我忘记了”
若霞拉着伟伟的手朝路对面走去,气咻咻地说:“回家,不去了,去什么去,照你这样,还没参观完博物馆,你就可以进医院了。”
伟伟委屈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抽抽答答哭起来,看着伟伟伤心地抹泪,若霞的心也撕裂般地疼。她何尝不伤心,何尝不想哭,以前常看到书上说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可怜,来春都这几年,她已经体会得够够的了。
若霞尽量调匀呼吸,边帮伟伟擦泪,边说:“伟伟,我们娘俩在春都,妈妈买不起车,去哪里都只能坐公交车或客车,所以如果计划要去哪里,就要为此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一不小心就挨冻了口渴了饿着了,情况如果严重,你本就不强壮的身体百分百就病了,花了时间出了钱还得遭受几茬罪,是不是太不值了,你好好想想。”
伟伟慢慢止住了哭,从那以后,只要娘俩出门,伟伟都会问“妈妈,那地方远不远,需要带什么?”
……
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若霞怎会不明白,这一路走来,作为父母,他和顾梓奇对伟伟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她亏欠伟伟是因为能力能限,顾梓奇亏欠伟伟就是严重失职。伟伟不懂,也不可能懂,可自己又不能跟伟伟说清楚讲明白。如果讲了,就等同于在伟伟幼小的心田里播下消极和仇恨的种子,这些种子一定会有破土而出的那天,那天一旦来临,伟伟的人生基本就没救了。
若霞叹了口气,摸摸伟伟的头,拍拍伟伟的肩歉疚地说:“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一见陈老师来,就急得忘记了你生日,妈妈错了,妈妈跟你道歉。”
伟伟嘟着嘴委屈地看了看若霞,点了点头轻声说:“没关系妈妈。”
若霞拉着伟伟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妈妈不是不想让你玩,妈妈是急你的数学,你看,明年六月份你就小学毕业了,怎么考初中,你数学成绩提不上来,考不上初中怎么办,妈妈真的是急晕了,你知道吗?”
伟伟嘟着嘴,小声地说:“妈妈,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我不想补数学,你看我补了那么久,成绩也不见提高,我又怕你不同意,只好在你面前装样子,其实,我啥也没学,我真的不补了,再补也是瞎子点白费油。”
顾梓奇开门进来了,若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还能再跟他说什么,索性起身去卧室。却听见顾梓奇阴阳怪气地说:“伟伟你哭啦?你干嘛哭呀,有啥好哭的,我跟你说,你记好了,你妈妈永远伟大正确,在她眼里,错的都是别人,即便是她错了,那也是因为别人错在先,所以说,你不用生她的气,更不用哭,永远听你妈的话就对了。”
若霞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却只能在房间里咒骂,顾梓奇,王八蛋!伟伟现在连数学也不愿补了,他要被你害死了!
补课停止了,伟伟又回到了从前,在数学课上公然违返纪律,捣乱,和同学讲小话,影响得老师没法上课,课内作业不做,家庭作业更是不做。若霞隔三差五被班主任指责,只要看到班主任的电话,若霞立即全身冒烟,急火火地抢着问:“赵老师,顾晓伟又惹什么事了?”或是绝望地问:“赵老师啊,顾晓伟又又又怎么了?”
国庆节收假才几天,忍无可忍的数学老师给若霞打电话要若霞去学校接伟伟。若霞硬着头皮去了,结果就是被老师教育了一顿。老师列数了伟伟的种种劣迹后,语气坚决地说:“为了不影响其他孩子,当然也为了不影响顾晓伟明年的小升初,你们最好把孩子领回户口所在地去,这样,双方的压力都会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