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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证的工作人员,一个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的女人,冰冷地说:“那怎么办,没照片就办不了证。”
若霞正在包里掏照片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心随之一阵急跳,脑海中转经筒飞转,诵出声声“嗡嘛呢叭咪吽…”她想,但愿,但愿一切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愿这只是老天对我们夫妻的一场考验,但愿…却听见顾梓奇说:“我回去拿吧,很快就回来了。”
转经筒戛然而止,若霞看着顾梓奇几大步走出房间。工作人员说话了:“你俩这婚是必须离吗?”
若霞不解地看着她,慢慢地点点头。
工作人员有点生气地说:“你们这对离婚夫妻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对,真的相当奇怪。”
“为什么?”若霞好奇到震惊。
工作人员头一仰,大声说:“别人来离婚,都是又哭又闹,就是最平静的夫妻,双方也都是气鼓鼓的,就是一对仇人。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最怕的就是办离婚了,就像古人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你们夫妻不同,你们和颜悦色,客客气气,倒像是来办结婚证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说实话,我都不忍心给你们办离婚,所以耍了个花招让你们冷静下。其实,有些事情拖拖就过去了,再过十年八年,大家都老了,还有什么劲闹离婚。义气用事只会后悔终身,都说冲动是魔鬼嘛。再说,离婚对于女人来说,那是真正的栽跟头吃大亏,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会那么傻?我看你丈夫也挺老实本份的,不像沾花惹草游手好闲不顾家的男人。所以,如果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我劝你再想想,等下我随便说个理由,就把你们挡回去,再回去冷静想想。”
若霞被她的善心感动得热泪盈眶,才说出“其实我也不想离啊…”顾梓奇就一脚跨进来了,他把三张标准相往桌子上一放,大功告成地喘着粗气说:“照片拿来了。”
工作人员和若霞不约而同看了眼对方,工作人员又看了看顾梓奇说:“你们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就这么决定离了吗?”
顾梓奇点点头说:“离了,我们已经考虑好了。”
工作人员不再说话,三下五除二办好了手续,把两本绿壳的离婚证往他俩面前一推,冷冷地说:“办好了,自己保管好。”
从民政局出来,才走到公路边,若霞就感觉虚脱得快站不住了。以前经常在书上看见一句话“女人离婚就等于死过一回。”而这一刻若霞的感觉是,死算什么?如果现在自己能倒地就死掉,那真是太幸福了。刚好旁边有棵水泥电杆,若霞忙不迭地靠上去闭着眼睛喘长气。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啊?若霞想,这熟悉的感觉就这么牵引着若霞回到了那个元旦,自己差点没命了的那个元旦。记忆深处的一簇烟花在此刻猝然绽放,伤感的余烬弥漫天空。
已记不清是哪年的元旦了,总之是她还没带着伟伟去春都,灾星小罗也还没出现。顾梓奇趁元旦放假没生意忙着检修文印店的机器和设备。若霞则在家做辞旧迎新大扫除。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若霞才干了一半,肚子就扭疼起来,且越疼越猛。想起小时候这样疼过很多次,妈妈每次都会给喝一丁点的香樟油,疼痛立马就消除了。刚好家里有一小瓶香樟油,若霞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