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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中央公园旁边的一所公寓里,许晨和乔伊正站在一间不大的房间中,房间有一面是落地大玻璃窗,正面对中央公园,可以看到那些供游人乘坐的马车在繁忙的街道上悠然而行。
房间的地上铺着绿色的大油布,上面满是泥和油混合的各色斑点,几个未完成的石膏像矗立在房间中央。这是雕塑家肖恩的私人工作室。
肖恩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衬衣,袖子卷到胳膊上,露出他细长的胳膊和手指。他头发微卷,一直披到脖子上,嘴里叼着根烟,一副无谓的轻松神态看着许晨和乔伊,说道:
“艾丽只是我的一个普通学生,除了来我这里学雕刻,没别的了。”
“可有人看到,在艾丽死的前一天,你和她,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在公园里的草地上聊天。那天可没有雕塑课。”乔伊盯着他。
“哈哈,除了来我这里学雕塑,难道我跟学生们就不能在其他地方聊聊天吗?怎么?这触犯了法律?”肖恩笑起来,他蓝色的眼珠咕噜噜乱转。
许晨皱了下鼻子,他不喜欢这个雕塑家松松垮垮的气质和讽刺的口气。
“四月十一号晚上到四月十二号早晨,你在哪里?”
肖恩翻个白眼,要不在场证明吗?“在家里啊。这个公寓里。楼下门房那里有监控,你们可以去调取。”
乔伊打了电话给外边的同事,他们调取监控,证实了肖恩的话。
他们没再问出什么来。
许晨随意在工作室里走着,东张西望地看了看。突然,他看到角落里放着一副油画,上边的色彩组合很有趣。
雕刻家的工作室里怎么有一副油画?
看到许晨拿出来看,肖恩赶忙说:“那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画。”
画上是一副雷雨风景图,黑色夜幕上闪电四射,其中一道闪电正击中一个水晶体,白色的水晶体被击裂,碎片四溅,发出各种颜色,紫色,蓝色,红色……图画动感很强。
许晨拿起它,久久地盯视着,好似这幅画有什么魔力,攫取住了他的目光,让他不能动弹。
一只手拿住了画框,试图把画从许晨手中拿走。许晨眼珠转动,是肖恩,他的神色有些紧张和不自然。
许晨扫了油画右下方一眼,那里有一行斜体字,应该是画家的签名。他看到维克的字样。他松开手。肖恩把画拿在手里,松了口气。
许晨观察着他的表情,带着一丝微笑,问:“画得不错!这画叫什么名字?”
“……闪之力。”肖恩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
“它的作者是维克,跟传媒家族的那个维克,不会是同一个人吧?”许晨进一步追问。
“……”肖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正是那个维克。”
“我没想到传媒大鳄居然会画油画,还画得相当不错。”
“他只画过这么一幅。”肖恩顿了一下:“其实,我刚收到。还没来得及把它收起来。”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