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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一代佳人的玫瑰花已经凋谢,但是花店没有收到叶华要订购新玫瑰的电话。
那晚前,沈斌带着白思琪的训话去见了刘平,刘平正好顺水推舟,就把他们按照白副区长的意思都派去了,但要求他们只许在一代佳人大门外站着,决不许进大门一步。
刘平并未和公安的同事一起去。身为专案组成员的他,悄悄来到一代佳人后方,盯着很隐蔽的车辆出入口,就在公安人员到达一代佳人大门外不久,出入口迅速开出一辆黑色轿车,刘平立刻记下了车牌号。
不一会儿,又一辆黑色轿车驶出,轿车速度较慢,驾驶室的窗半开着,而后关上,轿车开始加速。
刘平一眼认出,那个开车的是陈百富,他联系专案组,安排一组眼睛跟着陈百富。陈百富好像有意要配合似的,并未将黑色轿车往闹市区绕路,以甩掉可能的尾巴,相反他把车开在车流较少的国道上,似快非快的把车开到那个工厂外。
专案组那晚的侦查到此为止。但这么些天过去,叶华没有消息,甚她本人没公开露面过。
赵磊很着急,甚至内心有些责怪刘平那晚的做法。
叶华的真实情况,陈百富第一时间通知了林虎。
陈百富当街把他的心腹打成轻微伤,原因是他的心腹无意间问候了陈百富的妈,陈百富挥起拳头,砸了心腹好几下,结果路过的林虎把他们统统带走。
心腹被拉去验伤,陈百富一个人留在审讯室。
林虎进来,玩笑:“你最近上火,这样不好,如果你实在太上火了,你可以提前来这里待几天,就没事了。”
陈百富仍然一副怒不可遏的嘴脸,但对着林虎收敛了些,说:“林警官,我想上厕所。”
“好,我陪你去。”林虎说着,把陈百富带去了卫生间。
林虎确认卫生间没人,掏出一片纸和一小节铅笔,递给陈百富。陈百富快速的画了几个字,还给林虎,就真的上厕所去了。
数小时后,陈百富领着心腹离开公安局,心腹的伤势经验伤,可能达到轻伤,但心腹绝对愿意和他老板和解了事。
陈百富走后,林虎找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打开字条看了几遍,把纸片揉成一团,吃了。
借着向刘平办公室送资料的机会,林虎对刘平小声说:“据我一个医院朋友说,一代佳人老板娘开业后第二天就住院了。”
刘平淡淡的说:“看来,白副区长让我们去一趟还是挺镇邪的。”
林虎装傻说:“应该是当晚喝多了洗胃吧。”
刘平笑笑,让林虎觉得他这句话有失警察的水准。两人无话,林虎退出刘平的办公室。
花店里的隐藏隔间,专案组正在开会讨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去一趟医院,找到叶华。”赵磊说。
“她是女的,你去不方便。”刘平说。
“但是,她只信任我。”赵磊说;“我去吧,我会小心的。”
“那好,我们安排一组人在外面接应你。你多小心。”刘平嘱咐。
医院的特护病房内,叶华躺着。她已经不记得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只恍惚的记得,她用最后的矜持,在太阳初升的时候,走出那个大间,走过安全门,走上等她一夜的陈百富的车。车开了,她倒在后排,昏死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护士告诉她,她昏睡了一天,叮嘱她别动,她会流血。
接下来的几天,她就这么躺着,昏睡去又在惊恐中醒来,她感觉自己在不断的坠落着,就快到十八层地狱了。
这期间,陈百富来看过她一回,还带来了马明川和许文的问候,但她设么也没听进去,只当他们是牛头马面罢了,处于应付,她敷衍了两句陈百富,就让陈百富走了。
隐约间,她好像在期待什么。她向床边看去,那双黑色的高跟鞋还在。
午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医生走到她的床头。
“我是今天的值班医生。你恢复的挺好,还有哪里不舒服或痛的?”他问。
她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惊讶的看着男医生。
“你是不是认为我死了?”叶华问。
“我确实很担心你。”他说。
“是担心我还是那个。”叶华扭头看向一边的高跟鞋。
“是真的担心。”他说。
“如果真的担心,就过来,抱抱我。”叶华看向他,他微微低头,躲避叶华哀怜的目光。
“这里不是地方,我答应你,改天会的。”他说。
“那好吧,拿走你的,快走吧,这里不关你的事了。”叶华有气无力的说完,无望的闭上眼。
他摘下口罩,走到她床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说:“这是命,我不信命,你也不信。”
叶华紧紧闭着眼,眼泪不住地划过她的两鬓,落入洁白柔软的枕心藏了起来。
他拿起一只高跟鞋,在自己的医生大褂里取出个高跟鞋跟,给那只高跟鞋换了跟,把换下的藏进大褂里。
他正准备离开,手机突然疯狂的震动,是楼下的急电。
许文来了医院,已经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