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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
这两个字确实挺戏剧性,死到临头尝到回光返照的滋味任谁都以为是希望的甘霖,所以心中之所想首先居然不是“得救”而是“没死”。可救命的河流来的也快,干涸的也快。光圈再次发散。
这回它不再带有色彩,前后开始收缩,凝聚成一个透明的光环,照射到二人身上。这是他们所能看见彼此的最后一面,强光使他们睁不开眼睛,瞳孔迅速收缩,刘子衣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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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到此没有再更新,最后,他只记得光圈消失了,子衣用尽全身气力扒着泥土,可赵泠月被留在了里面,从此不见踪影。
“伤亡.......两人.......”
至少电视机里是这么报道的,刘子衣半身赤裸被石头压住,卡在一堆废铁和石头中间。不过幸运的是只是小臂骨折,至于模糊的真相,只有他自己,还有现在正坐在他身旁的姜萍礼知道了。
“她长得很好看,不是吗?”
刘子衣站起身来,一步步往雨中走去。
若说大家闺秀,在刘子衣的印象里泠月自然担得上。她很温柔,她喜欢笑,喜欢梳头,喜欢小动物,容貌美丽却不艳俗,清纯而又娇弱,眉间一点朱砂痣在他额头的棱角处温存,使其成为子衣一生永不能忘却的回忆。
“但你依然没有放下她吗?”
姜萍礼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只剩下无可言表的绝望。
“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他的眼泪在这一瞬间激涌而出,语气却平淡的异常,然后,他竟朝着山头的方向跪下了。
“苍天何苦如此?带走她,为何不连我一起啊?”
刘子衣跪倒在地上,双膝深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泪似旋,从他早已红透的眼眶流下,模糊了眉眼。
姜萍礼眼见这一幕,自己心中自然是感同身受的难过,他赶忙过去想要扶起子衣,萍礼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见子衣的一个回眸,那眼神是空洞的。
“已经一年了?你的人生不只是她,这份痛苦放在谁身上谁会好受?可你还有父母,还有亲人,还有人生。你可曾想过他们的感受?”
姜萍礼拽着刘子衣的肩膀将他扶起,然后。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萍礼的左手擦过子衣的脸颊,他此时绷紧牙关,双目尖锐看起来凶狠却隐隐泛着泪花,却只为让眼前这个狼狈而颓废的男人不在迷沉下去。
子衣没有动气,反而握住他的双手,收起了眼泪。他嗅了嗅鼻子,任凭雨水张牙舞爪地击打他们,就这样披头散发的站在雨中。
姜萍礼慢慢用手抚摸刘子衣的后背,安抚着他,就像家道中落的破败小院,哥哥正在安慰弟弟一样。而子衣此刻又失去了男人的刚强,眼泪又被释放了,他扑在萍礼的怀中,宛若幼童般抽泣。
良久,雨歇,泪尽。
“好了,回去吧。”
二人在一起已经住了许多年,早就亲如兄弟,姜萍礼拭干子衣眼角的泪滴,指指屋子里,让他回去睡觉。
“让我再做最后的祈祷吧。”
刘子衣最后看向山头,双手合十,眉心向下诉说。
“泠月,我爱你,此刻不论生或死,但愿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