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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一听这话心头暖洋洋的,“还是姑娘靠谱。不像我师傅,整日不是饮酒就是看书,我这徒弟当的,如同管家。”陈词叹出一大口气,“这么些年,医学半点没精通,倒是养蚕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苍州之内医药名家又不止这一位,你为何不另就高明?”
“话是那么说,我其实不在乎师父他能教我什么,我本是宫中杂役,四年前宫内起变,茝地的小殿下薨逝,遣了一大批陪葬宫人,我便是其中一位。师父他夜闯皇陵,赶到时大家都死了,只救下我一个。医者仁心,在师父心里,皇家殉葬便是草菅人命。他一向看不惯纨绔们欺凌百姓,多次出手反抗,那些事情王上可忍,但闯皇陵一事,本该诛族,念在他曾救过王一命,王上就只是黜了他的官籍,逐出茝都,永不得入城。”回忆起皇陵内的黑暗,陈词心有余悸,“师父他将我救出,藏在皇陵郊外的一处渔家,独自去面对责难也没有将我供出。像我这样籍籍无名之人,师父愿意为我做这些,我很感动。”
“那是因为将你供出也无用,只是徒增一条人命罢了,臭小子。而且当日我救你,只是顺便。”桌阑从屋中出来,行至桌前,桌上的野菜让他毫无食欲,他瞟了瞟云玗,“近日钻研蛊虫一事伤精费神,'解蛊一事难上加难,不知还有没有余力顾忌两只小虫的性命?”
“你必须有!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捞鱼去!”云玗甩下碗筷,飞一般冲出了院门。奸计得逞,桌阑得意地朝陈词眨眨眼。陈词无奈地摇摇头,“师父,于姑娘极聪明,武艺高强,您今日这般使唤,等事了了,她定会还手的。”
“难道你师父我不聪明吗?用得着你操心?”桌阑不屑地将手揣进袖里,坐等鲜鱼上桌。
不出一个时辰,云玗便提着几尾黄灯笼鱼回来了。既然知晓了山上的河流与海相通,那么只要在河流汇集处,也就是採月湖附近观察,定能觅得海鱼踪影。加上黄灯笼鱼在水中极易被发现,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师父!今晚有口福了!”陈词奔过去接了鱼,径直去了灶房。一刻钟,鱼汤鲜香铺来,许久未开荤的师徒二人美餐了一顿。桌阑心中暗自盘算,只要锦蚕一日不出茧,那么他便可衣食无忧一日。
“解蛊一事怎么个说法?”云玗麻利地为饭饱的桌阑倒上一杯热茶。
“简单来说,就是让蛊虫出茧之时再无附身他人之力,但这么做,蛊虫在一定时限之内无法附身,就会自行死去。解蛊一事还需琢磨一阵,唯今之计便是拖延蛊虫出茧的时间。徒儿,那两只小虫吐丝了吗?”
“尚未。用了药草,胃口也并不好。进食不充分,是无法顺利结茧的。不结茧,就无法控制蚕虫休眠时间。”陈词挠挠头,“要是有湖心岛的桑月叶做引或能成。”
“桑月叶一事交由我来办。”云玗答话,“只需准备几日,我便试着上岛。需要借一些锦蚕的蚕丝做弓弦,陈词小兄弟意下如何?”
“十两一茧,出价不改。”陈词警觉地往蚕架处退了几步。
“啧啧,怪不得你们师徒二人只能挨饿。一个不干活的,一个剑走偏锋的。”看着二人此刻憨厚老实的笑容,云玗暗暗记了一笔。
锦蚕之丝,贵在成色,也贵在质地。比起一般的蚕丝,更加坚韧,也更加顺滑。天马之腱与锦蚕蚕丝混编而成,柔韧度极佳。虽说箭支不好固定,但对于云玗这样的用弓老手来说,箭支与弓弦触碰的力度是能精准掌控的。弓弦顺滑则箭支飞行的速度也将大大提升。
云玗编好了弓弦,做好了抓绳,一切就绪,静待三日后的月圆。林念来信也要了些桑月叶,如此便可一道多采些。云玗将信中食材药草找桌阑一一翔实了,打算今日便出门采摘一些不易枯萎的,顺便尝试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