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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夕阳为什么还是这样子红如血?
漕帮的押旗那三道杠也依旧是红红的。
十五辆押运车,十五面旗。
车早已停了下来,就在客栈的后院里。
漕仲诚站在还滴水的屋檐下,看着押运车上的旗,
忽然道:“全部折了。”
押运师们迟疑着,没有人敢动手,也没有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漕仲诚道:“有人毁了我们的一面旗,就等于将我们千千万万面旗都毁了。此仇不报,此辱不洗,江湖中就再也不应该看见我们的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声音却很坚决。他的话还是命令,因为他还是总帮主。
十五个人走过去,十五双手同时去拔旗,旗还没有拔出来的时候,十五双手忽然全部同时在半空停了下来。十五双眼睛,同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独立独行的,与众不同的人。你不让他走时,他偏偏要走;你想不到他会来时,他偏偏就来了。
这个人的发鬓有点乱,被大雨淋透的衣服还没有干完,看起来显得很狼狈、很疲惫。
可是没有人觉得他很狼狈,也没有人觉得他很疲惫,更没有人注意他的头发和衣服,只因为他就是————铁大少。
漕义是个高高大大健壮的年轻人,浓眉大眼,看起来英气勃勃的。可是他站在铁大少背后,就像说月光下的萤火虫,阳光下的油灯。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说铁大少。
漕仲诚平静的看着他走了过来,看着他走到面前才道:
“你又来了。”
铁大少道:“你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来的。”
漕仲诚道:“是的,我知道。”
铁大少道:“很好。”
漕仲诚道:“你一定听了很多话。”
铁大少道:“是。”
漕仲诚道:“是非曲直,你当然也一定分得清清楚楚?”
铁大少道:“是。”
漕仲诚看着他的手,道:“你的剑呢?”
铁大少道:“在。”
漕仲诚道:“剑在你心中?”
铁大少道:“心中是不是有剑,你至少应该看得出来的。”
漕仲诚盯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道:“心中有剑,杀气一定在眉睫。”
铁大少道:“是。”
漕仲诚道:“你的掌中无剑,心中也无剑,你的剑在哪里?”
铁大少道:“在你的手里。”
漕仲诚道:“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铁大少道:“是。”
漕仲诚停顿。
他忽然拔出了剑。
他自己没有佩剑,剑是凶器。毕竟刚刚丧父的孝子,身上一般不会佩剑的。可是经常在他身边的人,往往都是有佩剑的。
这把出鞘的剑,朴朴素素,简简单单,有经验的人却一眼就看出这柄剑一定是个利器。
这一剑没有刺向任何人,每个人都只见剑光一闪,剑仿佛脱手而出,可是剑还在漕仲诚的手里,只不过剑锋调了个头,倒转了一圈而已,现在剑锋对准了自己。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剑尖,慢慢的把剑送了过去,送给铁大少。
每个人的心都要提起来了,掌心都捏着把冷汗。漕仲诚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自杀,只要铁大少的手一握住剑炳,往前面一送,有谁能躲得开?有谁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