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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家想要娶媳妇或者嫁女儿,首先考虑的时段就是冬天,不仅仅是因为人有时间,寒冷的气温还有利于食物的保存,要知道,成婚是要大摆筵席,宴请八方的,所以,这两天村里成事的新人不少,老夏头吃了不少的酒席,可心里却一直不痛快。
夏东和宋芝的事已经拖了大半年,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在大伙眼里,这事成了一个笑话,人们都问老夏头啥时候给儿子订婚,目的不是为了得到答案,实则是一个噱头,为了取笑老夏头,老夏头被烦的焦头烂额,最让他震怒的是,这天中午在酒席上,遇到一个新搬来的后生,也跟着起哄,他当场甩袖子离去,留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回到家里,他难得的对着夏东就是一顿臭骂:“你个囊怂,和那女娃能成不能?丢先人哩,能成就赶紧订婚,不能就一脚踹远。”
夏东看着老夏头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抽搐的脸,吓得不敢搭话,老夏头没有听见夏东吭声,气的牙关咬紧,嘴上的胡须随着鼻子里喘的粗气来回摆动,他揉了揉耷拉的眼皮,随后拿上挂在柱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裹紧棉袄,朝宋芝家走去,既然从自己儿子口里问不出话,那就从别人嘴里确定下答案。
宋芝今天收拾的特别早,母亲的药快喝完了,她得去县里买点,顺便再看看启平,启平还没放假,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她告别母亲去了县里。
老夏头气势汹汹的走进宋芝家的院子,临进窑门的时候突然松了气,像个泄气的皮球焉了下来,换了口气,他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宋芝母亲对老夏头的造访很是意外,看着老夏头的脸色僵硬,面色黑沉,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什么原因,总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宋芝母亲惊了一下,停住手里的针线问:“老夏,你这是,咋的啦?”
老夏头没有说话,先是朝窑里头瞅了一眼,确认没有别人之后,扶了扶滑下来的帽沿问道:“宋芝呢?”
“娃去县城给我抓药去了,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宋芝母亲下炕给老夏头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老夏头没接,宋芝母亲讪笑着放在了炕桌上。
“你看俩娃能成不?”老夏头冷不丁的开口问了句。
宋芝母亲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笑着开口说:“能成能成。”
“能成的话早点把婚订了,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这都多长时间了,说句难听的,要是不行,别耽搁人,误事。”老夏头板着脸说。
宋芝母亲听到老夏这话,再加上他语气不好,连忙赔笑道:“是是是,我是觉着夏东那娃不错,可……”
“那我回去准备,过两天来订婚。”老夏头打断宋芝母亲的话说,随后转身就要出去。
“你坐着再歇会,老夏。”宋芝母亲叫着说。
老夏头没有回答,消失在白茫茫的雪里,看着炕桌上热水冒出的白气,宋芝的母亲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