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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已经忘记了他手臂的疼痛，他感觉如此的虚妄，他用仅有的右手不停的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这样可能会醒过来，然后发现刚才的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现实再次给他一记重击，砰！他的父亲用力甩开了那道惨白色的房门，周楠抬着那双迷惘的双眼看向父亲高高举起的手掌，幸好姑姑及时拦住了那颤抖的手臂。
“哥，你干嘛呢，小楠都这样了，你要干嘛啊”
“他个王八蛋，还嫌给老子惹的事不够多吗，我他x在饭桌上丢老人了”
“停停停，你们这是干嘛呢，这里是医院，你儿子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你还要动手吗”
“我管教儿子关你什么事”
“怎么说话呢你，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对不起大夫，实在对不起，您刚进来别误会，我哥他就是着急，脾气冲一点，他下不去手的，您理解下。哥你别说话了，你看小楠胳膊都啥样了，你去走廊呆会去”
“哼，老子就这脾气，x的，刚才一起打球的人呢，是不是在外面，老子弄死他们去”
“小楠啊，我看看，你这咋还哭了啊，你别跟你爸置气，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在饭桌上差点栽那，路上急的闯了好几个红灯，他就那脾气，他其实很担心你的”
“姑，我···哇”
“这孩子咋了这是，疼成这样吗”
周楠那迷惘失神的痛哭，好像小时候被人欺负后的无助哭泣，好像小学看着那个阿姨冷漠眼神时的无声抽搐，好像寒冬回到空无一人家里时的冷冽颤抖，他一直哭累到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