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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春归 其二 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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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3日天气小雪
  “每天都很充实,今天也不错,这篇的话…用一下总分总的格式吧,小学最爱用的。”
  雪飘飘洒洒了又一天,在夜晚的寂静中,云终于停止了哭泣,我呢?标准的时刻,标准的位置,一本泛黄的日记,一支快没油的中性,我要准备今天的绝笔。
  “好饿啊…又是只吃了午饭,但只能抱怨哦,节俭这方面还要加油!加油…哈!不顺心的先放到后面吧,先谈谈今天开心的事。”
  我歪着头,笑着写道
  “雪合战呐,这次是我第二次代班了,我就说我肯定拿下~项目都挺成功的,怎么让别人开心我还是懂…哈!唯一缺憾是我不想打扰他们,就躲在一旁笑着看了。”
  目光露出些留恋,笔触停下了,如果能把回忆印在纸上,一定比我的拙笔精彩的多吧?
  “八班就在我们的旁边玩,两个班最终还是玩到一块了,八班,她是八班的,我想起来了,我说她怎么留在…还好我嘱咐那群小子们就说我没来。”
  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沾着雪融化的痕迹,我缓缓的把它展平,看了看,又迅速移开了目光,这一页可以翻开了。
  “上午去了医院,算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医生面前吧,毕竟昨天犯了错嘛…如果最好,我那时候想,如果最好的话,我希望听到一个误解,或者一个奇迹。下面又是一系列对话。
  “我们聊聊天吧。”
  “嗯…”
  “今年多大了?”
  “25”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去…去年…”
  真是惭愧啊…但我从不撒谎。这时我小心翼翼的盯着医生面部的变化,果然,皱纹猛地凑到一起。
  “怎么会呢,很多有十多年烟龄的人的肺部都不会这样,没事,你跟我说实话。”
  “医生…我…我可能抽的有点多吧…”
  他叹了口气,把一打纸塞进我的手里。
  “你是哈工大的学生吧?我儿子曾经也是,如果…他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大,回去好好看看这个,有关肺癌的一些信息和我治疗这么多年来的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个病虽然没有解药,但只要你怀着希望,它也战胜不了奇迹,明白么?”
  “嗯…嗯!”
  “去买一个疗程的人参皂苷Rh2吧,在二楼提我的名字,你可以带着学生证,能更便宜些,对了,你告诉你父母了么,把他们的电话号给我,我跟他们谈谈。”
  “您…叫什么?”
  医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叫我梁琪就行,我办公室就在这儿,有什么负面情绪的话跟我说就行,别忘了明天再来这里。”
  这是上午的事情,上午我确乎只是去了医院。就这样吧。突然发现这格式好像已经不是日记了,呃…也不是遗书…自传?算了算了!”
  稍作停笔,我点了根烟,把盒子扔进了一个专属的垃圾桶里,熟悉的味道窜进残破的肺,冲进我的脑子,把又一份回忆化为灵感,这篇日记也需要个结尾,用总的形式吧,说点我想说的。
  “其实呢,现在我不敢去揣测生死,但我懂,如果没有人知道的话,麻木的倒在雪中,被掩埋了也不会被发现。癌…你是一个死去的好借口啊,我是应该痛恨你夺走了我的生命呢,还是应该感激你帮我终结了孤独呢…说不清,今天就这样吧…明天见…”
  (你你你…你还抽烟?真不怕死?啊啊啊!谁能帮我打他一下啊!)
  ???
  烟蒂落在床上,火星雀跃着跳起。手机闪着安眠铃声,现在正是十二点整。略过火焰的爆鸣和寒风的哭泣,这声音我很熟悉。在上次,上上次,直到那模糊的青春欢乐的时候,我都有印象。
  (诶?怎么了这是…快灭火啊!火着了!)
  我记得…那是一声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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