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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至下午,林意下令道:“将刘湖抓来。”官差不敢动,刘湖是举人,且刘家是湖州富商,影响力在当地举足轻重。通判道:“大人,依大玄律,举人未有恶劣情节,官府只可传唤、不可缉拿。”林意将卷宗丢在他面前说:“此等败类,奸污民女、逼良为娼,此为举人应行之举乎?”随后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半时辰内,人抓不回来,全部滚蛋!”官差们只好领命而去。
林意质问道:“通判,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何这种人,无罪!”王观不紧不慢道:“下官已查明,是他人诬告。大人为仔细审看,便急躁抓人,不妥。”
林意嗤笑道:“诬告?一个跟他无冤无仇的老农民,去诬告一个八辈子跟他打不着的举人,这正常吗?”王观回答道:“他已招认,自无错矣。”林意拍案而起,“你刑讯逼供得到的供词,可信乎?”王观略惊,回答道:“并无此事,审讯断案,但凭证据,非舌齿之利。”林意冷笑一声,说:“去府狱。”通判擦了把汗,跟在林意后面。
府狱。林意问道:“八十九号的那个农民在哪?”狱卒看了眼王观,立刻说:“五号房。”他取过钥匙,领二人进去,两旁的犯人都隔着狱房喊冤。
三人到了五号房,狱卒打开五号房,林意让二人留在外面。林意进去,直接问道:“你怎么会承认诬告?这可是要流放的!”那人只是恐慌地看着林意,并无言语。
林意蹲下,扒开他的衣服,全身竟无一处用刑的伤痕。林意又查看他的手,确实像农民的手。林意只得作罢,走出牢房。王观轻笑,一齐出了府狱,走前还塞给狱卒一些东西。
大堂,刘湖已被“抓来”。准确地说,是被请来的。林意坐在大堂上,王观坐于堂下陪审。
林意一拍惊堂木道:“下跪答话!”通判提醒道:“大人,依律举人有功名在身,不必下跪。”林意冷笑一声道:“是这样没错,可律法中还有一条,若举人疑罪于身,需跪答。”刘湖轻轻一笑道:“疑罪从无,那都是你的猜测,大人可有证据?”
林意盯着他,自己手中确实没有证据。“疑罪从无,无法可循,按律所有,跪答!”林意加重语气看着他,刘湖明显感到威迫,但他依旧不动。
林意见此,命令道:“把他按下去!”几个官差面面相觑。
林意一拍惊堂木道:“放肆!本府依法行事,没有这个权力吗?上!”几个官差上前劝说刘湖,林意大怒,径直下堂,一脚从他后面踢向他的小腿,刘湖传来一阵痛感,膝盖跪倒在地上。刘湖恶狠狠地看着他,林意毫不在意。
“让吏房给这几人办,今日全部滚蛋!”他指着那几个官差说,书办看林意那样子,也不敢反驳。几个官差有苦说不出,默然退下。
林意坐回去,再拍惊堂木道:“一个乡下的农民,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冒着生命危险,来府衙诬告你这个城里的举人,合理吗?”刘湖摊开手说:“我哪知道,反正他自己都认了。”王观也说:“大人也仔细查看了,那人身上可是没有任何刑罚痕迹。”林意看着王观说:“本府审案,你只是陪审,别插嘴。”王观只好闭嘴看着。
林意今天确无证据再审,命令:“关入牢房,择日提审。”王观终于忍不住了,道:“知府大人!您过分了!举人从未有功名时,因疑罪而入狱!”林意死盯着他说:“只要他疑罪在身,便可!”“带下去!”王观不再说话,官差也乖乖听话,把刘湖“带下去”。王观阴险看着林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