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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再睁眼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劫住王洪奎的拳头：“好久不见。”
“哟，确实好久不见，你……”
荷婳没等他说完，一拳打向他的太阳穴。王洪奎侧身躲开，踹向她的腹部。
荷婳后退几步，躲开了王洪奎的那一脚，却也放开了对他的钳制。
“都愣着干嘛，上啊！”王洪奎推了把离自己最近的小弟。
荷婳脸色苍白的扶墙，慢慢调整呼吸。
可对方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向她发起进攻。
荷婳双眼微眯，浮上了一层寒霜。她右手握成拳状，狠力砸向其中一人的人中，直接将他击晕在地。
肖白从地上爬起，也加入了战斗。可两人终究是势单力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常常捉襟见肘。
荷婳眼中开始出现重影，一个不慎，被人踹倒在地。拳脚顿时如雨点般砸在她身上。
肖白见她倒地，双目变得猩红。他拿出美工刀，刺向王洪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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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这已经是第九次重筑了，荷婳这副身体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她撑着床起身，顺着记忆来到王洪奎的借贷据点。
这个借贷据点藏在一家健身管里，规模不大。
荷婳直奔王洪奎的办公室，推开门。正在抽烟的王洪奎抬头，诧异的盯着荷婳。
“对不起，老板，我没拦住……”随后赶来的服务员急忙道。
“没事，你下去吧。”王洪奎挥了下手，示意服务员离开，然后面向荷婳：“怎的，你也想跟你爸一样，在我这儿借点钱。”
“不了，我是来找你合作的。”荷婳兀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合作？”王洪奎饶有兴致看她，不置可否。
“嗯。”荷婳状似漫不经心的把玩手指，“肖白，你认识吧？”
“认识……”王洪奎颦眉，开始有些慌张。
“这不巧了吗？我也认识他。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贷款给他的年利率已经超过国家允许的最高线，15.4%了。”
“这……这怎么可能……”王洪奎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看到他的表情，荷婳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们这种人，总是钻老年人和学生们懂得不多的空子，加大利息。
“1%，我只要1%，这件事就帮你瞒下去。”荷婳的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压。
王洪奎思考良久，最终道：“好，就给你1%。”
“看来奎哥这是承认了？”荷婳淡笑，笑意却未及眼底。
“嗯。肖白那小子借的多，1%可是大头，收了我的钱，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那是自然，收了你的钱，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荷婳起身离开。
键身管下，荷婳关掉录音，拔通报警电话……
医院内，她看着眼前握着奶奶手，双肩颤抖的男孩，走上前：“你是叫肖白吧。”
“对。”他抬头，一双星眸中布满血丝。
“你认识王洪奎吗？”
听到这个名字，肖白的身体颤了一下：“嗯……”
“他现在因私放高利贷被抓，要去看一下吗。”
“他……在哪儿？”
“跟我来。”
树荫下，他们看着警察带走骂骂咧咧的王洪奎，看着键身管被封。
肖白笑着流下眼泪。
荷婳站在他后面：“有的时候，暴力固然有用，但确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王洪奎贷给你钱的年利率已经超过国家最高线，可以答应我吗，如果有下次，你一定要自己报警。”
肖白先是含着泪震惊的看她，而后郑重的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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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荷婳缓缓起身，这是最后一次重筑了。
她扶着墙壁走到画板前，左手扶往颤抖的右手，在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画毕，她卷上画，放进画筒，找到向阳。
荷婳没有直接上前，而是找到一个正在玩滑板的小孩，蹲下身，递给他自己刚买的玩具：“小朋友，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
“什么忙？”小孩稚嫩的童音响起。
“帮姐姐把这个东西给那个哥哥好不好？”荷婳摘下画筒，递给他。
“姐姐为什么不自己给呢？”小孩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姐姐跟哥哥玩的游戏。”她不想让向阳找到他，知道她的死讯。
“好吧。”小孩抱着画筒，走到向阳面前，跟他说了些什么。
向阳抬头，往荷婳这边看，可荷婳早已转身离开。
荷婳缓缓的走着，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途径健身管，她看到贴着封条的大门，轻轻一笑。
家里，荷婳锁上门，低头换鞋。
温热的血液从她鼻腔流下，雪白的的瓷砖上顿时绽放出一朵朵绯红的梅花。
生于寒冷，仍倔强盛放！
她是最温柔的白鲸，身虽死，善犹存。她的骨血化作最温煦的光，射向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