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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忙拉着我叫我别胡说。我赌气,道:“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明儿就去,也省的你们被人这么给脸子瞧!”
钱婆子见状,“哟”了声,道:“姑娘好志气!如此我便回话去了,赶早就派人来接姑娘。”说着就溜了。
娘气得只流泪,骂道:“翅膀还没长硬就想着飞了,你身骨头能有几斤几两,哪里禁得住人揉搓?你这赌气,你爹回来怎么说才好?”
我自知莽撞,可覆水难收,便道:“爹爹回来了我同他说。十两银子咱们家又拿不出来,我去了,还得十五两,也是划算。等我攒了月例银子,也给你们。娘向辛苦,今后也可不必熬夜做针线。好好养养,再给我添个弟弟妹妹。”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从此就得给人使唤了,先前你哪吃过这个苦头!”娘还是哭,张帕子都湿透。
我跪着把脸贴在她膝盖上,说:“病中吃了那么多苦药,女儿也算能吃苦了。”
爹回来以后听娘五十说了,把我叫了过去。
“跪下。”
爹黑着张脸,我便乖乖跪下,把手摊开。果然爹握着藤条,高高扬起。我怕得紧闭双眼,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我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然后看见爹爹放下手臂,不轻不重给了我下。
“自作主张。”他叹了口气,双泪长流。
爹从来不哭的,即便是我病重的时候也只是皱着眉头。今日他罚我,又哭,我晓得是心疼我。
“是爹没用。”他把我搂在怀里,平日挺得笔直的腰背都弯了下来。
“卫家是大户人家,去那当丫鬟不见得是苦差事。爹爹放心。”我瓮声瓮气劝他。
“还嘴硬!”爹又给我额头来下。“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懂什么!”他把我拉起来,看着我,又叹气了。
“朱婆子捎信儿来,说明日就有人来接你。这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你把爹的话记心里:别太聪明,也别太笨,别谁都信,也别谁都不信。该藏拙要藏拙,别老想着出风头。爹和娘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等过了几年,想法子接你出来。”
我连连点头,把眼泪草草抹掉。“我省得的。你们放心。”
“我们如何能放心啊......”他们又搂着我流泪了。
当晚娘拉着我嘱咐了许多话,又替我打点包袱,恨不得将切能用的都塞给我。我眼瞧着她要把银两也塞进来,忙道:“我去当使唤丫头,做什么要用这些银子!若有散钱,拿十几个也就罢了。”
娘于是放进去几串小钱,道:“过几日我们想法子去瞧你。你若有书信能递出来,遇事千万记得同我们说。”
我答应着,胡乱睡了夜。清早起来,爹爹已经坐在堂上。
我跪下磕了头,爹拿藤条又轻轻打我三下。我知道这是他最后回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