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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公子没有解答,只是自顾自说下去:“......那帮人挂了彩,回去一定告状。若有人来府里找你兴师问罪,你只说是我指使。父亲不会苛责于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摇摇他手臂:“明珠!这事我们没做错。是他们合起伙来欺凌你在先,原是他们理亏。咱们只是保护自己,何罪之有?况且我瞧他们也并没有伤到哪里。反而是你,之前落水生了场病。便是到夫人那里,我也有话说。明珠,你没错,你该早些告诉先生和夫人主君。”
“可我的确是商户之子——”
“商户子弟又如何呢?陛下都允准商户子弟读书做官,那你就和他们没有贵贱之分。况公子,”我说顺了嘴,忙改口,“况明珠较他们,聪明刻苦千百倍,将来定能金榜题名。”
“好。”公子静静看着我。“这次听你的。”
回到府中,我先让阿福带那两个伙计去喝茶休息,一会儿回禀夫人时做个见证;然后令婆子们去取热水让公子沐浴,自己则坐在房里重整衣裳鬟发,绞去断裂的指甲,在周妈妈惊骇的眼神中道:“我去上房回夫人话。今儿公子叫人欺负了。”
我原以为夫人会庞然大怒,或者心痛流泪。可是都没有,夫人听完,只是喃喃道:“这都怪我。”
珍珠姐姐朝我使了个眼色叫我先出去,自己则在夫人身边说着什么。
话已经说完,我福身告退。那两个伙计接过赏钱出去了。站在廊下,我倚着柱子看婆子们点起灯。指尖火辣辣的,我伸出来让寒风吹着,隐约觉得这样仿佛疼得好些。
我站了一会儿,珍珠出来了。她捧着我的手,低眉道:“疼得厉害罢?我一会儿找药膏给你送去。”
我默然点点头。珍珠回头看了眼房门,说:“这原是夫人的心结。”
“我从七八岁起就服侍夫人。夫人出嫁时我也跟了过来。主君原是读书人,是姑苏卫家最小的公子,早早中了解元。卫大人当时任巡抚,人人都说卫家小郎君前途无量。”
“夫人十七岁的时候,在上元节的灯会上结识了主君。我没跟着,因此只知道三个月后主君孤身前来提亲,把老夫人吓了一跳。”
“主君前程似锦,可夫人那会儿是商户女。门不当户不对,卫大人自然不允准,于是主君和卫家断绝关系,带着夫人来禾城定居,做起了生意。”
“老夫人只有我们夫人一个女儿,见夫人愿意,也就没话说。她把一大半家产都交给了夫人做陪嫁,然后把在姑苏的产业都盘了出去,跟着我们到了禾城。明珠岁的时候老夫人就去了,从没说过主君不好。”
“但夫人一直介意自己让主君从商,是吗?”我问。
珍珠点点头。“原先商户子弟不许读书做官的,因此主君只是悄悄地教明珠读书写字。后来新法颁出来,夫人才高兴起来。谁曾想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说完旧事,这才道:“我会劝夫人的,你和明珠都不用担心。今日主君去庄子上了,恐怕回来的晚,你们别等。夫人说明日暂且别去学堂,等主君回来商议完再说。”
我听到珍珠叹了口气。
“律法更改容易,人心的成见如何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