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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你随便做做,横竖我也不去什么地方。”
“公子意思是我做的东西拿不出去吗?”
他笑了。“我可没有说。”
听到公子笑,我才觉得松了口气。他不说话,屋子里静极了;困意一阵阵袭来,我渐渐坐不稳,身子一晃就往前栽。
“当心!”公子眼疾手快拦住了我,使我免于扑入炭盆而毁容的危险。他又好气又好笑,说:“困了就说,你可把我吓一跳。去睡吧。”
“公子不是睡不着吗?”我抬头看他。
公子拉我起来,笑道:“我躺躺就睡着了。”
我躺进被窝里,公子甚至给我掖了被角——就像我们怕他着凉一样。我小小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我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随后就是长久的满室寂然。
晨省的时候主君也在。他与夫人都面色憔悴,而夫人擦了粉,只瞧得出眼睛有些肿。
吃毕早饭,夫人就道:“你们出去罢。”顿了顿,又说,“冬香留下。”
珍珠带着丫鬟们出去,亲自掩了门守在外面。我惴惴不安地垂首,想着夫人主君还是不要说太多隐私事为好——知道主家太多秘辛可不是好事。
隔了一夜,指甲底下的瘀血早已凝固发暗,严重的几只甚至带紫;而纱布又太不便利,我洗漱时便拆去了。因此夫人叫我抬手时,我有些抗拒——太丑太触目惊心,我自己都不愿意正视。
可公子用宽慰的眼神看我,让我知道他们不会嫌恶。我伸出双手,夫人对主君道:“三郎如此可明白明珠他们昨日是何等情形?冬香这样小一个女孩儿家,也能下这样重手!怪道明珠那日病得不明不白,险些——”她不说了,拿帕子去按眼角。
我退到一边,只听主君道:“明珠,落水之事是否也是他们所为?”声音里已经隐隐含了怒气。
公子答了个“是”,夫人搂着他哭道:“都是娘的不是,才教你受这些委屈!”
主君大约是怕夫人哭,满腔不忿化为乌有,低声道:“你放心,我今日就去找他们要个说法。你别伤心,并不是你的错。明珠这个学塾不好,咱们换一个。”
公子原是默不作声被夫人搂着,但他听到这话,起身道:“换一个也未必会好。”
“我还是不去学塾了,请德高望重的先生来家里吧。父亲也不要去和他们理论。即便嘴上说管教无法对不住,心里也依旧不服。”
“将来会有他们服的一天。”
我同公子走到无人处时,终于忍不住道:“公子不去,岂不是遂了那起子小人的意!”
公子笑笑:“是我真的不想去。学生太多,先生讲课总是瞻前顾后,于我而言太慢。这不是坏事。”
可我还是意难平:“这就像吃了个哑巴亏一样。不过公子一定会金榜题名,让他们都服气!”
公子摇头笑道:“那是我为了宽慰父亲和母亲说的。倘若我为了让他们服气而考取功名,那我和看轻商户的人有什么区别?只要不自轻自贱,我像父亲一样做生意也很好。何必在意旁人想什么?”
我笑道:“公子是在参禅吗?”
公子同我开玩笑:“我明儿悟了,就去城外当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