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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六日终于等来了一个纸条,端端正正写着“陈婆婆一案有进展”,我几乎能透过纸条看到公子别扭的样子。我于是回信:“公子辛苦。春寒料峭,万务贸然减衣,保重身体为上。”
第七日公子递了长信。原来端王的人抓到了户部侍郎贪墨的证据并将其下狱,公子趁机询问他是否还记得陈婆婆一事。“陈妪携其一同乡以金相求,当年侍郎不过户部一小吏,战战受之,自此渐长贪腐之心。此案为其一生贪墨之端,故而记忆犹新。回想当年,陈妪着宫装,怀抱一哭泣幼童。此后幼童走失,再无音讯。”
除了这些话,公子还是什么也没说。我此刻也顾不上赌气的公子,只是琢磨那个幼童会是谁。先生曾醉中说过天子有一个兄长,若说是宫中出逃,倒是很合理。三十多年前会导致这位小皇子出逃的大事,莫过于先帝驾崩了。
先帝驾崩,当时年幼的天子即位,太后佐政十数年。算来唯一可能下手的就是太后。那么是谁杀了陈婆婆,就显而易见了。
我正思忖要不要把信给卫湘看的时候,她道:“这件事三弟和我说过了。”
“那姑娘怎么看?”
卫湘垂眼,道:“明镜司还没有办成,还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我默然。的确,太后执政时雷霆手段,这些年不知发落了多少条人命,也许这件事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她虽然心狠善妒,但没人能否认她这些年的政绩。况且卫湘需要她支持的明镜司还没有办成,现在不是追责的时机。
可陈婆婆什么都没做错啊。当时年幼的皇子也是。其他的案子也许还有人为死者打抱不平,唯独他们,就这样被人遗忘了。
案子查到这里,端王当然不会查下去。公子没有办法,我也没有。除了派人时时看顾陈婆婆坟茔,我们做不了什么。
卫湘道:“前些天陛下病重,皇后不许医官之外的人探视。茯苓告诉我今日陛下好多了,大约是用药的人想让陛下做些什么。你该去瞧瞧了。”
我蹙眉:“陛下还有多少日子?”
“茯苓说不到一个月。但她师父,回春堂的老堂主向端王自荐,说愿意进宫看一看。所以也许有转机也未可知。至于你前儿说的禁军,我已经同三弟提过了。端王会留心的,但能不能有所动作,还在于你。”
我从没见过天子,可我此刻是天子最疼爱的长女,因此我不能胆怯,不能紧张,我要泰然自若又带着担心像真正的德昭会做的那样不顾仪态扑进殿中,喊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为“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