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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舸家里的气氛明显比较冰冷。
平时没有人拜访的家里现在倒是快有点挤不下了。
气氛一时间很沉默，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最后还是余言先说话了：
“这次的事，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不后悔。”
“把欠的信用卡的钱还上，还剩下一笔钱。大概在一万五千左右，拿出五千块钱来负责剩下日常的开销，剩下一万，我想先存起来，后面再赚点钱凑点钱买婚戒。”
余言说道。
众人都没有说话，谁也没办法过于指责余言什么，毕竟他也是为了钱。
只是谢梦言和马伯庸有些不理解。
“其实你们缺钱完全可以和我们说，再说就算你们现在赚不到钱，光凭存款还有小舸的稿费版权费……”
“我绝对不会用这些的！我要凭自己的能力赚钱！我已经想好了，跑个兼职送外卖，再看看有什么零工，我们快要结婚了，这段时间我必须把钱挣出来。”
“起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能力，能够让霜宁有所依靠。”
余言看向刘霜宁，刘霜宁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最终抱向他没有说什么。
“只可惜让郑竹文这个小人得志！”
敬云辉不知何时也在这里，义愤填膺地说道。
“他得意不了多久，这件事上他赢了我们，不代表在别的事上他还可以如此猖狂。”
余舸冷冷地说道，似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小舸，你要干什么？”
“给郑竹文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余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马伯庸看到这样的余舸来了兴趣，眼前一亮，要知道这样的余舸可是不多见，一般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多半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要知道当初他可是见识过余舸的手段。
“小舸，你想要怎么做。我帮你，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
“喂喂，你不打算上学啦？你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备战高考，万一之后考不上你心仪的大学怎么办？”
还是姜浔比较冷静，劝阻道余舸。
“两件事不冲突，我不会浪费在那种人身上太多精力的，你放心。”
余舸朝着姜浔咧出一个特别自信的笑容，姜浔看到这样的余舸也是有些愣。
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余舸，有些腹黑，狷狂，狠辣……
之后余言专门带着余舸，刘霜宁三人出去吃了点吃的，放弃一篇征文就可以有这样不菲的收入，余言现在还以为是很赚的事情。
夜晚小小的酒馆里，余言有些微醉，他举起手中的啤酒杯，看着窗口外面小小的灯红酒绿，说道：
“这个世界很残酷，很复杂，有着太多不如意和令人伤心的事了，我不止一日想着它能简单点，能够让人生活得自由且舒适，好像并不太可能，你总是要去应对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三种困顿，为情所困，为钱所困，为生死所困，是我们挣也挣不开。断也断不掉的枷锁。”
“你说为什么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这么难呢？”
余言靠在椅背上，眼角无声得流下几点泪滴，余舸无言，刘霜宁无言，他们无法回答余言这个问题，也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他们都有自己的困顿，每个人都在为此负重前行。
当天晚上到了半夜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刘霜宁带着余言先回去了，余舸现在街角一处，头顶是落下的细雨，对面的街边卖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地面的雨坑里映着橘红色的灯光，有小孩子欢腾着跑跑跳跳而过，高大的绿杨树间散发着奇异的香。
余舸思索了很久关于人生，关于理想的事情，到最后也没有思索出一个答案。
“想什么呢？”
一个声音闯入他的耳中，他刹然间回过头，姜浔打这一把雨伞来到他的这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岚城就这么大，我们在这里遇见也很正常吧。”
“可是现在已经半夜九点半了，这个时候遇见也不太正常。”
“在正确的地点遇见却不在正确的时间吗？”
姜浔目色温柔，她的发梢在灯光的衬托下似是染上一抹红，余舸能够察觉到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某种该死的暧昧！
“马伯庸给我签了名，我问了他一些事情，他好像不太愿意告诉我，余舸，我觉得你好神秘，也觉得你很难靠近。”
“尽管这样，我还是想试着多了解你。”
“哦，你看，这裂帛般的四月。”
木心曾经说过的一首诗，叫做四月裂帛。
“你知道龙族吗？黑月之潮。”
在每年的四月，东京城会下一场绵长迷蒙的雨，两个小怪兽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穿梭，成了四月里一个梦幻的境。
这个梦幻的境仍在延伸。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