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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环顾院落,原来是个四合院,大门开在南面,虽然是四合院,却又破败得很,正房是有主人的,是一对老夫妇住着,大概四五间的样子,比两面的偏房高不了多少,高云飞住在三间小东屋,一个里间与两个明间有土坯墙相隔,里间有一小土炕是供睡觉的地方,明间摆放着部分破椅烂凳,朝向院落的窗子还是有的,但仍然显得非常昏暗。就在这一天来了两个中年男子,都是庄户人的打扮,粗作的布鞋,油腻的衣服,有一个还扎了包头拿着烟袋,介绍其中一个叫刘祖长,他们对高云飞很是客气,问一路上一定是吃了很多苦,遇到了很多危险,一个劲地安慰着,让高云飞好好休息几天,回去时把一封信捎回去,高云飞也感觉无恙,便把那本重新用油纸包着的书籍交给刘祖长。刘祖长当面打开,“相必是这份文件你路上是看过了?”高云飞即把在路上遇上土匪的事叙述了一遍,刘祖长又详细询问和了解了文先生的一些情况,以及与高云飞的师生关系,这才放下心来。
晚饭后,高云飞早早地躺下了。过了好长时间,正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外间屋里进来了一个人,点了油灯,接着又有四五个人的脚步声音进来了。高云飞屏息地听着,不一会儿,在昏暗的光线中传来领读《关于建立共产组织的联络文件》的声音。高云飞第一次知道了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等词汇,也就是这部最早的建立共产组织的联络文件精神,在这片新淤地上播下了革命的火种。之后他们讨论了下一步如何发动暴动,组织农民打击地主豪绅和资本家等事宜,用现在的话来说,高云飞听了很受教育和启发。
这样一连几天都是那个叫刘祖长的,在组织带头学习讨论,好像其他人不认字似的,而且这个刘祖长虽然也是农民,但还有些气质,瓜子脸、皮扶白净、关键是牙也刷得白,像个文化人。于是高云飞在想,刘祖长这个名字可能不是真实姓名,是不是某个组织的刘组长。
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这是高云飞第一次单独离家外出,比计划拖延了好几天,家里人倒好说,以为我在学校呢,文先生肯定是担心着呢,东西送到了没有,人安全不安全啊!不行,抓紧往回赶。于是乎与刘祖长等辞了别,踏上了返回的征程。
高云飞没有真奔学校,决定先回到家中,他想回家取些食物和生活用品,以确保今后读书之用。他一路跋涉回到家里的时候,是个天朗气清的上午,他以为家里的劳力这时候应该下地干活去了,然而却都在。“这些天到哪里去了?”他爹瞪着大眼怒气未消地问着。“没去哪里,一直在学校呢”,高云飞心里很不踏实地回答着。“放你娘的狗臭屁,学校那边我早就去了,文先生早就连夜逃跑了,他是个革命党人,学生也解散了,哪里还有什么学校?”父亲边说边上来对着高云飞就是两个耳巴子并捎带了两脚。在全家人的逼问下,高云飞很不完全地说了一些文先生要他去外地送东西的事情,父亲继续怒骂道:“你这是老鼠日猫腚傻作不要命,这是要杀头的事,以后你哪里也不要去了,老老实实在家种庄稼吧!”。高云飞排行最小,母亲很是心疼他,说:“小啊,听你爹的话,不愿干活帮我打理家务也行”。没等母亲说完,父亲又气愤地说:“不行,必须干农活,不然以后怎么生存?”话题一转“我托人给你介绍了一门亲事,是东边王家屋子的,过几天再去定实一些,你老大不小了,也该走正路了,再这样下去我非整死你不行。”大哥也附和着说,“以后别叫咱爹娘操心受怕了,就你小就你好,又不用你受大累,我要是你该多好啊。”高云飞以默默无语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