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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拽货”的确活下来了,眼前便是证明,他家里穷得很,不大不小的六个孩子等饭吃、要衣穿,就连被子都是全家人合盖着,爹娘连累带病相继去世了。“拽货”是靠乡亲们接济长大的。曹银虎是他的远方亲戚,知道这个情况后,就主动把他收在了手下。他感激于曹银虎的危难救济之恩,所以干起活来非常的拼命卖力。
另一个小喽啰叫李丁,也是家境贫寒出身。他说:“再早的我家穷是穷了些,不过还没有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坏就坏在我小时候出了一次意外的事情,给家里人带来了灾难,从此就再也好不起来了。”高云飞追问究竟是怎样的大事导致这个样子。李丁叙述说,他家在迁来荒洼之前是在上边住的(他说的上边是指离荒洼较远的古老村庄),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有一次,小伙伴们在一块玩耍打尜尜,就是两头尖中间粗像枣核一样的玩具,不小心把尜尜打在了一个小伙伴的脸上,说来也巧,尜尜的一个尖正好插进了他的一只眼睛上。这下可惹上了大麻烦,要知道他可是本庄一个恶霸地主的老生子。他说他儿子的那只眼睛被打瞎了,讹得李家卖了地、赔了钱。他有一个弟弟在国民党政府机关当官,回家探亲知道了这件事,不依不饶,借机逞能,说是有政府做主撑腰,煽动哥嫂一家人继续索赔骚扰取闹,并派打手上门攻击,逼迫的李丁一家人连夜弃房而逃,奔向荒洼,讨荒流动居住。为了保命和生存,李家只好忍痛让李丁干了土匪。
此时的高云飞心情很是复杂,面对张老六和李丁的情况也确实让人同情。目前同他俩说一些分化瓦解改造的话为时尚早,也只能从联络个人感情的角度套近乎,要他俩今后有什么困难可随时告诉自己,自己会责无旁贷地帮助他们。此时也不能说共产党八路军的好,但可以说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的坏,于是高云飞启发道:“咱们老百姓之所以整日里吃亏受苦受难,都是国民党执政造成的恶劣社会境况,尤其是不打日本鬼子,啥时候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就好了”。
天亮时分,曹银虎一行四人所乘的船只抵达天津海港。曹银虎轻车熟路地把三个人带进了就近的一家“狗不理”包子铺,给每个人要了几个包子和一大碗蛋花汤。包子店铺的老板是一个阅人无数的人,又看着曹银虎非常眼熟,于是搭话说:“四位是吃完早饭想进城的吧?”曹银虎很是自然的点了两下头,店老板接上说道:“从昨晚封城,闹了一夜的抓共党、抓八路,不知道现在解封了没有。”曹银虎听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好像稀松平常的样子,看来是不止一次地来天津活动了。
在步行进城的路上,曹银虎表现得趾高气昂、大步流星、神气十足,一看便知道他心里很有底气,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三个随从,尤如一只老公鸡领着一群小母鸡,又如鹤立鸡群的大赢家。不知道他想在手下面前表现什么。
然而,刚到一个路岔口就碰壁了,迎面来了几个日本宪兵盘查,叽里咕噜地不知道问了些什么,曹银虎赶紧拿出了《山东皇协护卫军》护照,双手递给日本宪兵看,那些宪兵根本不认识护照上潦草的中国毛笔字,用生硬的中国话对他说:“这是什么的干活,赶紧地回去,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说完还用手搓搡了他几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