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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电话挂断后,我伫立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小文,准备吃饭了”。客厅传来母亲的呼唤。
从卧室到饭桌的距离不过数十步,而我却走了很长时间。“妈,有个事和你们说一下,我接到单位命令,过两天要奔赴武汉支援。”我假装随意的说出口,试图营造轻松的氛围,余光不经意间瞟向正在夹菜的母亲,她整个人就僵在那,本应该落在米饭堆上的白菜迟迟没有动静,父亲也随之楞了一下,但眼神中似乎早有意料一般。
虽然自己早有觉悟,但父母或许没有来得及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嗯,那就去吧!吃完饭我给你收拾收拾行李,记得走的时候把你爱吃的辣酱带上。”率先开口的竟然是母亲,父亲随即详细询问了一下支援的相关事宜。
3月6日下午,父母与我在家门口等待着接送的车辆,内心的焦虑让我手足无措,此行的未知和恐惧在此刻彰显无疑,我听不见父母口罩下的呢喃,我看不见路人凝视我的表情,我甚至无法言语。这一刻,我竟然害怕了。
远看一辆白色牌照的车辆从街角驶来,母亲看了看我,眼神中透露着无限的爱和希望,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无比坚定的眼神。“要多注意安全,做好防护措施,照顾好自己,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车辆已行远,他们却依然站在路口痴痴地望,车子的颠簸和母亲被风撩起的鬓发提醒着我时间没有静止。这一次的目送,不是儿时前往学校望子成龙的目送,不是18岁前往部队依依不舍的目送,这一次的目送,饱含着他们对国家的大义和对孩子无尽的深情。
投身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
初见。
装载防疫物资的车辆络绎不绝,它们也成为了此次行程的路标,路上的标语大多是“武汉加油”“武汉平安”,我偏头望着这陌生而又令人熟悉的街道,想到不久前经过这条路时的车水马龙,这样的对比令人心生无助。
与我同行的是当地消防支队的一个排长,加上驾驶员总共三人,在路上我们没有过多的交集和言语,换作往常,同是兄弟单位的战友,大家在一块可有说不完的话题。
华夏理工学院,这是我们即将入住的地方,当时的防疫物资已经不算特别紧俏了,引导人员身穿防护服指引我们来到学生宿舍,只身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内心的恐惧时常会跑出来跳动心弦。在我之前,已经有同为森林消防系统的战友入住,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到5平米的学生宿舍,相互之间用样板隔离开来,我到指定地点领取了防疫物资后就回到小屋中入住,从驶入武汉直到现在,我的心一直没有落下来,打开手机看新闻,全国增加了3000多例,湖北2300,今天又会有多少人命悬一线,又会有多少个家庭摇摇欲坠,形势仍然不容乐观。我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要保护好自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更不能令父母伤心。
直至深夜凌晨,我才缓缓入睡。第二天人员到齐后,我们进行了分班,有班长,有干部带队,有了他们,我心里也算有了一些底气。耗时一天的防护培训让我们对疫情防控的基本流程和措施有了全面的了解,培训的老师有的是地方医院的领导,有的是执行过任务的志愿者,培训全程没有窃窃私语,大家聚精会神的聆听着每一个细节步骤,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没有谁会在此时开玩笑。
到武汉的第三天,由于驻防点临时变动,我们换防到了湖北大学的康复驿站,真正开始了这场“支援之旅”。
五洲。
首批入住湖北大学康复驿站的康复隔离人员于2月29日入站,他们即将进行14天的集中隔离观察和两次核酸检测,经医护人员认定达到了解除隔离标准,方才准予出站。而我们每天主要担负的任务就是转运病人、护送康复病人回家、搬运医疗物资和参与居民社区和公共场所的洗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