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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奇在自己郊外的别墅里避风头，这里也是他不为人知的办公室。今天晚上他接到普源的汇报之后，最终点头同意了和卡加诺的交易。不过挂完电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为此他特意穿了一件带有一道暗蓝色条纹的白色唐装，脖子上挂着一条朱绿两色相间的佛珠，里面是一件V领的灰色打底，在右手露出的翻边袖口上绣有自己名字的首字母。里奇办公室的会客桌很怪异，看起来就像一个对头葫芦，上面铺着胡桃木的贴皮，里奇就坐在那儿，两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我以为站在我面前的会是穿着体面的西装揣着支票的经纪人，所以大晚上我还换了一身行头，但是现在我的办公室已经臭的像是公共厕所，你们他妈的去马其顿谈生意还是要饭？”
这两人都穿着灰色皮革套口的白色帆布鞋，第一个人穿了件军绿色衬衫，里面的灰T恤的领子早没了弹性，松松垮垮都快遮不住胸膛了，蓝色牛仔裤也褪了色，一头长长的金发还算有型，两边各留着络腮胡的鬓角。第二个人也披了件军绿色衬衫，外加一件灰色运动衫和一条脏脏的藏蓝牛仔裤，利落的黑短发，嘴唇周围有刚冒出来的黑胡茬。
“老大，没这么夸张吧，没这么臭，至少飞机上没人这么说过。”金发陪着笑脸说道。
“你们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屌样，别告诉我你们在马其顿被抢了。”
“倒不能说抢，是他非要去赌一把，我也没办法，老大你知道通常我都听他的。”黑发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X你妈！你妈X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金发对着黑发破口大骂，黑发红着脸但又还不了嘴。
“我X你们两个的妈！又去赌！你们两个臭XX还你妈X想不想活着了？我让你们干什么去了？我他妈出钱赞助你们出国赌博？”里奇听到赌博瞬间炸毛，从抽屉里直接掏出一把手枪，指向面前两个人，金毛和黑毛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老大！老大！听我说，听我说！赌博是我们自己的钱！你的生意做成了，做成了！”
“说。”里奇的枪还在举着。
“我们、我们和马其顿的接头人谈得很顺利，这个人是个球员，而且是现役的，他自己踢球的同时也做生意，他有一个团伙，分布在几个俱乐部里，他们可以控制很多当地的比赛。他们知道我们的来路，知道我们会是大客户，为了表示诚意，他免费告诉我们一场幕后消息，这场比赛他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因为他会上场，而且他知道他们必输无疑。第一场比赛在主场作战他们获胜了，现在他们必须输。三分换三分，这就是他们在地下的交易。”
“你们投了？”
“是、是的，我们告诉经理直接投，试一试，没有投入很大，和我们之前的操作一样。”
“马其顿的联赛环境怎么样，摸清楚没有？”
“清楚了，马其顿联赛绝对是欧洲最他妈容易被操控的比赛之一，特别是冠军赛中每一轮比赛的下半场。许多网站付钱给那个接头人或者他的朋友，他们就把这场比赛的信息提供给网站，200欧元一条消息。当然这都是小鱼小虾，200欧元与其他集团操作比赛付上的几万欧元相比真是算不上什么。几乎在马其顿联赛的每一支球队里都有那个接头人的朋友或者间接朋友，只要有被操控的比赛，他们就会互相通气。”
“你们他妈怎么知道这个人真的是球员而不是诈骗犯？就凭他给的内幕料？”
“这个家伙已经把他的护照扫描用电子邮件发给我了，我已经转发给经理了，我们能在网上核查这个家伙的名字、出生日等等信息，他在马其顿还算有知名度的，因为他是马其顿前国家队成员。”
“这还算是谈生意的样子，滚起来吧。”
里奇收起枪，金毛和黑毛慌慌张张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站在一边。
“你知道我们马上要离开英国，这些欧洲小联赛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未来赚钱的路子，所以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这他妈有多重要。幸好你们办了点正事，不然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出去办事的时候赌博，我他妈发誓一定会让你们见点血。”
这时里奇的经理发来消息，马其顿的那场比赛结果正如那人所言丝毫不差，金毛和黑毛也松了口气。
“老大，既然那边本地人可以直接交易，我们为什么还要自己养人派出去，这样做的话成本不是更高风险更大吗？”金毛问道。
“既然都是赌，能做庄家为什么要做散户？如果我们手里有自己的棋子，那比赛就是我们说了算，钱都往我们这里进，而不是我们往外出，懂吗？”
“可是为什么选亚洲人，他们在欧洲太显眼了，如果有问题那就彻底被抛弃了。”金毛继续问道。
“便宜呗，亚洲人干什么都便宜。”黑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错，他们确实都是便宜货，有些便宜的都没人要，被抛弃我们再换就是了，反正那里有无数想要靠踢球出人头地的傻X，而且他们能让我们更安全，亚洲人犯罪不会查到英国人头上。”
“老大，那个中国人靠得住吗？我总觉得他太像好人了。”
“对啊，他就像我家旁边中餐馆里的老板，那种居家好男人的模样，真他妈看不惯。”
“快滚吧白痴！去洗洗澡！你们真他妈是两个大白痴！”
里奇骂走了两人，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他靠在椅背上却无法放松，他知道普源明天一定会谈下卡加诺，接下来还需要普源代管那些中国球员，现阶段他是离不开普源的。如果普源真的有那么好控制，事情就简单了。最让他头疼的是，这个中国男人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