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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了,离夕阳出现的时间还很远,李明楷收拾完书包,来到了走廊上,看着远处的风。付天宇走到他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向着楼下走——他们要去赴约了。
“你们俩去哪?”这时候,一个女声出现在身后,两人回头,看到了谭蓉。
李明楷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有点事。”
谭蓉走近了,说:“待会儿我会和于夏他们去庆功,方俊、蒋四海、周文杰都会去,你们不来一起玩吗?”
李明楷摇了摇头:“我们又没有功,去那干嘛?”
“就是玩一玩嘛,而且,拉拉队也是功臣。”谭蓉劝着,好像一定要邀请到两人。
李明楷转过身,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次,我一定要去,毕竟,被他嘲笑这么多年了。”
“你又要为了和冯鹏争高下而放弃我吗?”
李明楷停下了脚步,付天宇夹在中间,觉得尴尬。
“可是……”
“我支持你。”谭蓉这话将李明楷所有的情绪憋了回去。
“别输得太难看。”谭蓉笑了。
李明楷没有转头,他的脸上也是笑意。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赢冯鹏,只是,至少不要输得太惨啊。
九
夕阳下,李明楷又一次倒下了,这是他第三次倒下;付天宇同样倒下了,可他和李明楷一样,随时准备站起来。冯鹏累了,他喘着气,看着眼前打不死的小强;吕老九更是已经受不了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们输了,我们说好的,你们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冯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李明楷也用微笑回敬了他:“可是,我还没有认输啊。”
“他妈的。”冯鹏爆粗口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忍受了:明明差距这么大啊,为什么就不可以放弃呢?早知道,五年前我就跟他比高跷了,至少,结果很客观,不像现在,非得他认输。
李明楷站了起来:“来呀,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决战到天亮!”
冯鹏冲了过去,再次开始了毫无悬念的斗争;吕老九被迫站了起来,脚却在抖,因为真的累了;付天宇同样斗志昂扬,扑向了冯鹏,接下来,尘土飞扬。
十
夕阳只剩下最后的余晖,李明楷和付天宇拖着疲惫的身影来到了1班庆功的地方,他们也正准备离开。
周文杰看见了两个人,喊着:“你们去哪了?现在才来,而且,为什么这么狼狈啊?”
李明楷没有说话,只是混入了人群中,跟着慢慢地走。
谭蓉悄悄地来到了李明楷身边,轻声地问:“怎么样啊?”
李明楷轻声且自豪地说:“至少,我没有认输!”
身边是熟悉的笑脸,如一幅画、如一篇诗、如一首歌、如一场梦。那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只觉得,只要有你在,我便可以快乐,这便是童年的意义,如此单纯的意义;这便是童年的你带给我的全部。
“坐我前排的女生还在听没办法听懂的数学课,而我依然看着窗外,想起飘渺的景与情。偶尔,看见沙子地里的男孩和女孩、三小跑道上的男孩和女孩、校门外打架的男孩和女孩,总是会想起我们,想起曾经。现在觉得,渐行渐远的不是曾经的男孩女孩,而是不再单纯的我。过多久才有资格回到过去呢?我们才可以像童年那样,爱得单纯、恨得单纯,过自在的人生呢?”——李明楷《写给“时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