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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讲讲讲,”纪东辰咳嗽了两声,“第一次应该是我上初二的时候,那个女孩儿是我发小,当时是晚上九点多,她说她父母不在家,她一个人害怕,让我去陪她,我没想太多,然后就去了。去了她家以后,我坐在沙发上,原本在看电视,后来她说困了,就躺在我腿上睡了。没过多久,她就开始握我的右手,最开始我吓得赶紧拿开了,可后来她又拿着我的右手,我瞬间开始紧张起来,脸开始火辣辣的。我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就感觉这一刻太美好了,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
我想,对于一个正处青春期的人来说,这种经历,真的让人既好奇又激动。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讲,这种事情,或许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在看电视时,也顶多在大脑里过过瘾。可是,要是在面前听别人去讲述,那感觉就不一样了,有声有色,声情并茂的,让人听了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人与人聊天就是这样,讲述者在讲述的过程中,多多少少夹杂类似于怂恿的心理暗示,而这种心理暗示,也仅仅是无意识间形成的,当讲述者过分夸大了自己的感受时,就会使倾听者产生无限的联想,从而使倾听者产生想去尝试的念头。这一招,有一些演说家经常用,而且屡试不爽。
纪东辰讲完后,整个宿舍出奇的静,我猜,他们应该都和我一样,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是羡慕还是感叹,或者是像胖子一样怼纪东辰一句。
钢牙仔可能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就说了一句:“哎,接着说呀,后边精彩的部分别省略掉啊。”
“滚,找你的五指姑娘去吧。”纪东辰笑了,笑声中掺杂着些许尴尬。
为了不让他们俩的聊天显得僵硬和尴尬,我和魏长宇都跟着大笑起来,胖子随后也跟着笑了,虽说有些做作,但起码不会显得尴尬。
一声哄笑过后,钢牙仔又接着问:“第一个说完了,那第二个和第三个呢?”
“全招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胖子随即贱笑着附和道。
“滚,你个死胖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纪东辰探出头看着床下的胖子骂道,语气中略显尴尬。
“行了东哥,赶紧说完,弟兄们也好安心睡个好觉。”钢牙仔假装正经地说道。
“行行行,接着说,”纪东辰酝酿了一会儿,“这第二个吧,是我初中同学,她是校体育队的,一天中午,我去找她玩,恰巧赶上她训练完去宾馆洗澡。当时是夏天,我困得要死,她在那儿洗澡,我就躺在床上睡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感觉有人在亲我,我赶紧睁开眼睛,后边的事你们自己想象吧。”
“等会儿,东哥,你确定是她而不是你自己主动吗?都第二次了,你还能把持得住?”钢牙仔阴阳怪气地问道。
“滚蛋,你东哥我还没那么放荡不羁。”纪东辰郑重地说道。
“好了,已经不重要了,还在乎那点细节干嘛。赶紧讲下一个吧。”胖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哎哟喂,胖子,你也等不及啦?”钢牙仔趴在床沿上往下看,“我靠,等会儿,胖子,待会儿睡觉的时候,你要是把持不住,尽量动作幅度小点儿,我怕床被你给搞塌了。”
我们没忍住,又一阵大笑起来,此时,魏长宇突然耐不住了:“赶紧讲吧,讲完赶紧睡觉,快十二点半了。”
“对对对,东哥赶紧讲第三个。”钢牙仔催促道。
“这第三个吗,是我在中考时认识的,我和她是同一个考场,而且她就坐在我后边。当时,在考哪一科我也忘记了,好像是英语吧,我正在做试卷,突然感觉有人用笔在我后背上写字,而且写了好几次,我没往后看,就一直在琢磨写了什么字,最终让给琢磨出来了,原来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然后呢,你不会直接答应了吧?”钢牙仔迫不及待地问道。
“哪有那么快,”纪东辰接着讲道,“然后我们就加了QQ聊了几天,后来她就来我家找我玩。”
“哦哟,我明白了,”胖子突然大叫起来,“你你们是直接在家里……”难得胖子聪明了一次,事先猜到了结局,也免得我们再浪费上千个脑细胞再去联想其他错误的画面。
“嗯,对,不过我后悔了,是我太冲动了。”纪东辰叹了口气说。
“得了吧,人家都不后悔,你还后悔起来了。”胖子的语气中有些轻蔑。
“主要是,她也没法后悔了。”纪东辰解释道。
“废话,她后悔也晚了呀。”胖子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已经死了,出车祸死的,就在中考完的那个暑假。”纪东辰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