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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一个傍晚太阳在坚守一整天后退到远处的山后休息去了,红色的晚霞占满了西边的天空,在家里做好晚饭的如梅等待着父母从田里回来。所谓的晚饭不过是烧好的几个土豆,一盘带点油水的青菜,和半锅糊糊,至于白面馒头和猪肉那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珍馐美味,不过听哥哥,弟弟和在外打工的表舅说:在平原上生活的人们早就可以天天吃白膜,大米饭,每周还可以吃到肉。“平原是什么样子,那只在课本上出现过,一望无际平平坦坦种庄稼都用各种大机械,不用像我们一样只能用撅头和背篓,平原上一眼就可以望的好远好远,城市里还有高楼大厦各种漂亮的衣服不像我们这里山外还是山,啥时候我能出去到平原上长长见识,也过过在富足的日子,如梅望着西边的晚霞呆呆地想着。
父母从田里回来匆匆地洗了一下手,三个人围坐在低矮的饭坐旁简单的吃了一口饭,如梅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小屋十米见方脱落墙皮后裸露着土坯与茅草的墙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沉重与古老,屋中除了一个翘着漆皮的小立柜和一张硬板单人床外别无常物,唯一有点颜色的是那张贴在墙上的明星海报,至于那张海报上的明星是谁,如梅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明星是弟弟喜欢的,那张海报也是在外打工的弟弟去年回家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听前几天因为有事儿匆忙回来的表舅讲,弟弟这次打工的地方离他打工的地方不是很远,两人还巧遇过一次,弟弟看上去比年前离家时显得更高更壮,更像男子汉了一些。
听说表舅已经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完了,过三两天便要走了,要是表叔这次能带我出去打工就好了,反正我已经不读书好几年了,田里的农活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无所谓,还不如带我出去打工挣些钱呢。如梅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母亲慢慢地走过来坐到床边,用那布满老茧的手摸着如梅的后脑勺微笑地问道“我姑娘在傻傻地想什么呢?”妈你来了,我正好有事儿要和你商量,如梅笑嘻嘻道。妈正好也有事儿要找你商量。如梅懂事地讲:“那你先说好啦”在如梅的认知里,在这今天无非是重复这昨天,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妈妈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找自己商量呢!无非是明天早上早起一个小时去田里,或明天喂年猪时多给它加一些食料,以便于让它过年时长的更肥一些,明年可以做更多的腊肉,好给已经成家的哥哥多分一些,让嫂子少说些闲话。
母亲面带难色地讲道:“你看你哥哥已经成家三年多了,你弟弟年龄也不小了,到了该成家的年龄,结婚那就需要很大一笔钱,你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虽然你哥哥弟弟两人常年都在外面打工,但你爸爸身上有多种慢性病每个月都需要花钱买些药,在者说来自从你哥哥成家以后碍于你嫂子的情面你哥哥实际每往家里交多少钱,而且你刚有了小侄儿,过年你哥哥不仅没往家里交钱,我还偷偷地给了你哥哥些钱让小孩过的更好一点,如梅妈妈还没有说完就被如梅抢话道:妈妈你不必为难我知道你要讲什么!此时如梅母亲的表情有些错愕好像极力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人曝晒在阳光下一般。如梅并没注意到母亲表情的变化而是面带喜悦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是不是让表舅带我出去打工?,这件事儿您不用找我商量,我愿意出去打工,只是你们以后从田里回来要自己做饭了噻。如梅讲最后几个字时故意讲强调拉长,讲完后脸上还带有几分笑意。如梅母亲愧疚地摇摇头,低着嗓音讲:前几天有个媒婆来咱家对我讲到现在娶媳妇需要的钱太多,依你们家现在的情况想给小儿子娶媳妇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亲”“换亲”这两个字似乎不是从如梅母亲的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一个音节接间隔着一个音节咬出来的,每个音节上都带着哭声和血液。此刻如梅母亲的手早已经从如梅的头上移开了,移动到了胸窝前反复揉搓着,好像要把多年因辛苦劳作而磨出的老茧搓平一样。如梅母亲的头越垂越低,声音越往后越带有哭腔。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了如梅的天灵盖之上,原来嬉笑的脸瞬间变的铁青,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的呆滞仿佛时间在她的目光中停滞了一样。她沉默地看着同样沉默着的母亲,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了她和她的母亲还那条像炸雷一样的消息,她此刻不知道母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段时间后母亲带着哭腔地讲到:乖女儿妈妈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妈不逼你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想想你弟弟,想想咱这个家。讲完后如梅母亲有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走了。
门“咣”的一声被母亲带上了,此刻如梅的脑子才“嗡”的一声从刚才的情景中脱离出来,才开始想母亲究竟说了些什么,这些又何当下以及未来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冷静片刻后她多么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而母亲刚才讲的话也是与自己嬉闹的玩笑如同孩童时期一般,可悲的是自己已经不是每天嬉闹玩笑的孩童了,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一个要负起一定家庭责任的成年人,但她又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么自己的命运为什么非要掌握到别人的手里,自己是一个理智的成年人,自己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自己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换而言之,自己如果出去打工多吃些苦就能多挣些钱然后都给弟弟存下来几年后弟弟不是依然可以娶媳妇吗!
想到这里她那铁青的脸上又挂上了一丝笑意,好像那门外沉默的大山照到了黎明时的第一缕光。她想今天晚上已经怎么晚了肯定不能去央求表舅了,到明天晚上在去这样爸妈也不会有太大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