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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好不容易心情平静了许多,正准备走进书房完成一天繁重的作业。可是上天好像今天专门跟我过不去,另一场“暴风雨”又悄然而至。
到了晚上九点多,老爸一进门,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做到沙发上问:“商飞呢?”
妈妈发出了嘘嘘的声音,轻声说道:“你小声点,他心情刚刚好点,在书房写作业呢。你这是又怎么了,哪个学生把你气成这样啦?今天也真是的,怎么坏事都发生在你们父子身上。”
“哎呀,好啦,你就别唠叨啦,快去把商飞给我叫出来!”爸爸不耐烦的对母亲吩咐道,这语气不容得母亲迟疑,她也只好一头雾水的喊道:“商飞,你先出来下,你爸叫你!”
正在投身于写作业的我,听到母亲大人的喊叫,知道这下准没有好事情发生,心里有点情不自禁的紧张。此时我忽然想起了高尔基的一句话:“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反正今天已经倒霉透顶了,还能在怎么糟糕呢?
“商飞,你坐下”!父亲十分严肃的命令道:“你说,今天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你数学只考了46分?”
“什么?”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好像被炸了锅一样惊讶,“46分,商飞,你可是数学天才啊,没考满分就对不起你的数学天赋,你怎么只考了46分?这还了得,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的言语不自觉的开始有点激动。
只要一谈到学习,母亲的神经就像被烙铁烫过一样敏感,敏感到甚至失去理智。其实作为人民教师的父亲也是一样,对我的学习就像天要塌陷了一样的敏感。
而我对这样的成绩并不感到内疚,因为我知道这次没考好,并不是我不会,只是在考试的时候我走了神,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夏和悦,并且思绪一下子就跑到九霄云外,畅游在我们一起谈天说地的精神世界,畅游在我设定的每一个充满浪漫的故事情节里。
“行啦,你着什么急啊,先坐下,听听商飞的解释。”父亲依然摆出高傲的姿态命令道。
“这个时候考的这么差,我能不着急吗?他可是数学重来不丢分的,这次才考了46分啊?”母亲焦急万分的回答道。
父亲也开始提高了嗓门,两个人的争吵算是正式开始了,而此刻我在想,一次考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白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批评,晚上还要接受父母双方的指责,难道我的感情世界还不如一次考试分数重要吗?我难道就要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这样的家庭里吗?这样的生活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我失落的再次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可并没有如我所愿,母亲一把拉住了我,非要让我向他们解释清楚这次的原因。
“好啦,你能不能先冷静下,他今天心情够糟糕了,你就别为难他啦!”父亲为我解难,替我辩解道。
这倒让我有些吃惊,在我学习的问题上父亲和母亲是高度一致的,父亲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为我求情?难道?难道是我今天的心情不好才会因祸得福?正当我有些庆幸的时候,母亲大人却不依不饶:“这怎么能行呢,这都高二啦,学习多紧张啊,你不弄清的原因,下次不还是考不好吗?”
父亲也不无担心,并没有强制的阻拦母亲。“商飞,你到底说说是怎么回事?”母亲问道。
“我…我考试晕场了”我撒谎道。
“晕场…”父母对我的答案都给出了各自异样的表情,这种表情真的让人难以读懂。天啊,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是这种担心,让我急忙说道:“爸、妈,你们放心吧,不会出现下一次啦!求求你们啦,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我需要的是空间。”我知道我的回答不能让父母满意,可我并不想解释过多,所以说完话转身又走向卧室。
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商飞啊商飞,天底下那么大,竟然没有你一个容身之地?除了卧室,难道你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吗?摔门而出、离家出走…我知道这些都不可能,至少我并没有感觉我憎恨这个家,换句话说,除了卧室我还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你给我回来…”母亲命令道,可我的脑子里已经再也装不下母亲的任何一句话。
“哎呀,行啦!你有完没完…”父亲开始对母亲吼道。
“你对我发什么脾气?商有民,商飞考这么差的成绩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你是怎么当的系主任,怎么当的老师?连你自己儿子的成绩你都不关心…”
“我怎么会知道他考的这么差…”隔着房门,我隐约听着他们的争吵。
我深深的体会到,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的滋味并不好受,我并没有张开双手拥抱它的勇气。我用抱枕捂住我的头和耳朵,尽量减少客厅他们争吵的声音,可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眼泪还真是一点没有为而流,因为我并没有为我的数学成绩而担心,我对自己数学方面的天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我哭是觉得委屈,这种委屈是对来自内心的孤独和还没生根发芽就已经枯萎的爱情,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对生活信心和乐趣,昔日高材生、尖子生、学霸等引以为豪的称号顷刻间就变得轻如鸿毛,我甚至想拿这一切和肖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