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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老家距离我们那边也就隔着一公里的样子,中间都是菜地,有一条小路相通。虽然是分属两个村子,但平时串个亲戚走着路也就去了。她们那个地方不算太大,村子整体被中间蜿蜒的河流分为南北两岸,相对来说北岸的住户比较聚集。因为岸高水深,南北两岸只有一座桥相连。
很小的时候,都是妈妈带我和弟弟去姥姥家串门。那边房子和房子离得都比较近,胡同很窄很窄。姥姥家在胡同的最里面,走到头再拐个弯就到了,姥爷有时候会在胡同口晒太阳,看见我们就高兴的拄着拐杖站起来迎接我们,顺便吆喝一声告诉姥姥和舅舅。
进到院子里突然就变得异常的开阔,通过位于东南的门口进入后,就相当于大型的四合院,东南西三个方向各有一座房子,北边是十多米高的土岸,下面还有以前居住过的窑洞,听妈妈说里面冬暖夏凉,小时候经常在里面玩,不过现在洞里黑乎乎的,是个存储土豆、红薯、萝卜的好地方。窑洞的上方还有四五个小洞,据说是二舅和表哥挖的,里面住满了各种各样的鸽子,成群结队上百只还是有的。
姥爷那一辈儿的人我基本上都不熟悉,串门也都是妈妈带着,路上或者家门口看到了会有一定的印象,平时见了知道那是长辈,还有那些家族中的舅舅们,看到都会相互打个招呼,仅此而已。妈妈姊妹四个,她最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从我这里算就是有两个舅舅、一个大姨,表兄弟姐妹共计十人。大姨家距离姥姥家不远,就在河的南岸,所以只要去了姥姥家,必定会往大姨家拐一趟。
每次只要过去,二舅和姥姥就会忙活着做好多好吃的,有时候大姨一家也会赶过来。经常是大人忙着准备饭菜,我和弟弟、还有表哥、表弟们就在院子里玩各种游戏,最好玩的就是用大箩筐支个架子、拴条细绳、再撒一些谷物把鸽子骗进去,一下子能扣住好几只,然后我们再抱起来摸摸他们,用双手把它们扔到空中放飞。有时候我们也会出去胡同跑到河边的浅水区,用鱼竿或者渔网捉鱼,掏螃蟹之类的,等到大人来叫我们了,我们就一起带着战利品高高高兴兴的回去吃饭了。
姥爷原来是市区一家工厂的技术工人,退休后二舅接了班继续在工厂工作,大姨夫也是我们那里矿上的工人,那时候村里的工人比较少,他们有稳定的工资而且还比较体面,街坊邻居都很羡慕。平时姥姥、姥爷都和二舅在一起生活,平时除了过节之类的,妈妈和大姨也会经常回去看看,有个什么事情也都相互照应,所以走动的也比较频繁。
因为大舅家离得很远,和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印象中我也只去过一次,具体为什么离得那么远,我也没关注过,反正只感觉两个舅舅虽然不在一起,但是对我们都特别的亲近。记得大舅家有好大一个桃园,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桃树。小时候我跟着去园子里玩过,一到那里就会爬树上摘桃子,粉红粉红的、拳头大的桃子我能摘好几个,然后跑到树荫下顾不上洗就开始啃,甜是特别的甜,就是满嘴满身都是桃子上的“毛”,弄的全身可痒痒。不过,站起来抖抖衣服、随意的拍打拍打身上粘的桃毛,还不耽误继续张着大嘴啃桃子。大舅在远处专心的看着,还高兴的偷笑着。
听妈妈说,小时候她在大舅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最爱吃大舅那边的烙饼和灌肠。没认识我爸之前,还在那边跟着戏班子学了很长时间的戏曲,舞袖下腰的基本功都很熟练,以前经常搭班子出去演出,所以直到现在受邀登台唱戏、表演依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