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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顺家中有几亩地,前些年,大儿子在外,小儿子还在老家上学,家三口全靠这几亩地养活着,虽说家里过得并不富裕,也能勉强维持着家人的生计。儿子考上大学后,不比以往在县城里了,学费和生活费成了家里的大笔开销。尽管国家对粮食设置了保护价,可这亩地季千斤左右的粮食,也就卖个千把块钱,除去肥料费、工具费等系列费用,每亩地也就净赚五六百块钱,年两季下来几亩地的收入估计五六千块钱,差不多勉强够儿子年的学费。村里人情事务又比较重,日常还有各种开销,眼看这光种地很难将生活维系下去了,蔡春兰就在刘福顺耳边吹枕边风,说人家去城里打工怎么怎么挣钱,那个谁在城里年挣了多少钱什么的。
刘福顺思前想后,决定趁着自己还没有变成把老骨头之前,出去“闯闯”,可他毕竟四十几的人了,身体完全不能和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相比,再加上又没啥技术和体力,还有“文化人”的固执,不懂得和别人交往套近乎,换句话说,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这事还是费了点周折。最后,还是他老婆蔡春兰托人找关系才把这事解决了,跟着同乡个沾亲带故的包工头朱广生去城里工地上了个“小工”,就这样,总算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农民工大军当中。
所谓的“小工”是区别于“大工”,大工在工地上般指瓦匠、水电工之类的带有定技术活的人,小工嘛般就是跟在大工后面,给大工拎拎水泥、递递砖块工具,基本都是重复的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小工干天六十到八十块钱,大工般是小工工资的倍,有点比倍还高些。
包工头朱广生九几年那会就开始和人进城打工,本质上说,他和他起的那些人是当地的第批农民工。在工地上干了多年的活,朱广生赚了些钱、积累了点财富,他为人又比较活络,于是,后来就拉扯起来只队伍,自己做包工头,承包建筑工程。房地产生意不错的时候,他也赚了不少的钱,算是当地先富裕起来的那些人,他先是在县城里买了新的商品房,后面又在城市里买了房。
朱广生在老乡们眼里是有头有脸、让人羡慕的有钱人,但是,你要是说他真的多有钱也不见得,干这行欠钱跑路是常有的事,以前他也经常拿不到工程款,每逢过年过节,他常常登门求爹爹告奶奶的,拜托这个、恳求那个,还要安抚自己队伍里的人。他文化有限,小学没毕业,颇有些小富即安的小农意识和思想,因此,别看这些年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始终也只能做个在底层的小包工头,事业始终卡在瓶颈这不上不下,有时,为了节省人力资源,除了监督别人,他还会亲自上阵干活。
朱广生为人不算阔绰,自己没多少文化,也没太大能力,更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以,这些年,他的队伍当中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只有那么几个和他有点亲戚关系的人还留了下来,毕竟是本家人,朱广生般还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这些人也知道要靠朱广生这颗摇钱树,有事没事说点好话、送点土特产是常有的事。这种任人唯亲,或者说以家庭为单位的经营模式,也从另外个层面导致他的事业无法发展壮大,不过他倒是安于现状,认为维持目前的状况也还不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