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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泡面,刘福顺躺在床上看着书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朱广生的表兄弟郭建昌来喊他打麻将,平时打牌的人今天都进城或者有其他事情去了,正好三缺一,因此,郭建昌只好来喊刘福顺。郭建昌和刘福顺之间关系不算好,或者说,郭建昌并不待见刘福顺,在一起干活,没什么志趣相投的爱好,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别扭或者疙瘩,他们虽然彼此认识,还有点远亲,但并无深交,只限于认识的点头之交。
在精神文化十分匮乏的工地上,打麻将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休闲娱乐方式,作为“国粹”,它很大程度上填补了这些庄稼汉们的精神空缺。既然打麻将了,必然会有些输赢的添头,和那些嗜赌如命的赌徒们不同,他们只是把打麻将当着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一把牌推倒五块、十块、十块,最后输赢也不十分过分,用打牌的人自己的话说就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郭建昌他们平时有什么活动,包括打麻将很少会叫上刘福顺的,偶尔牌瘾犯了缺人,才会喊上刘福顺一起。
虽然儿子今天没来,刘福顺心中有点小失落,可牌气却出奇的好,别人点炮、自己自摸,清一色、风八支,各种好牌应有尽有,上来不一会就一捆三,其中,郭建昌输的最多,他渐渐有点坐不住的感觉,嘴巴里不停骂骂咧咧地说着手中的臭牌。
郭建昌随手摸了一张不要的八万,打了出去,刘福顺像触电似地本能地喊到“胡了”,这一声“胡了”让郭建昌脸色更加难看,他心想,你已经赢了这么多了,好歹也放点水啥的,咋这么不识趣呢,好歹也胡胡其他人的牌呀,总不能捡一个人欺负吧。其实,刘福顺也没有尽捡一个人胡牌,虽说输赢不太大,但是这牌一直不顺,心里就容易烦躁,这打牌的人心里不顺,有时候就难免会觉得其他人刻意和自己过不去,就像平时遇到不顺心的事,可能看谁谁都不顺眼,相反,心情要是大好,可能遇到一直看不顺眼的人,今天也会顺眼很多。刘福顺哪里注意郭建昌想的那么多,甚至说他心里压根就不想管这些,他还暗暗自喜今天的牌不错,该胡胡、该自摸自摸,似乎完全沉浸在这麻将当中。
打到最后,郭建昌实在坐不住了,脸上带着一丝的愠怒,没好气地说到:“不打了,不打了,算账,算账,这鬼玩意牌没法继续玩下去。”刘福顺还沉浸在刚才那把自摸牌当中,仍然意犹未尽的感觉,虽然有点扫兴,毕竟他今天是最大的赢家,刘福顺很是开心,有种中了体育彩票的快感。打了半天,郭建昌输了三百三十块钱,其他两个人一个输了一百多,一个输了两百左右。
郭建昌打开钱包,发现里面只有三百块整钱,他没有想到今天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一圈多一点的牌数,第圈南风刚上头,自己竟然就会输这么多,本想赢点钱,现在倒好,钱没赢到,还打得一肚子的火。以前打牌,他基本都是赢得,赢得可能不多,输也不会太多,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输得这么惨。其实,郭建昌不知道,除去运气不好的原因,他的牌技是很烂的,可是因为他和朱广生的关系,大家都会有意巴结巴结他,打牌放放水什么的,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人家心里这点还是很清楚的。
“今个身上的钱包里只有三百整了,剩下那三十块改天取了钱再给你。”郭建昌从钱包里掏出了三百块钱放在了麻将桌子上,他很希望听到刘福顺和他说这三十块钱算了,结果,刘福顺让郭建昌再一次失望了。刘福顺美滋滋地快速地从麻将桌上把钱收走了,顺势揣到了短裤的口袋中,生怕郭建昌耍赖会不给钱,又好像怕这钱会被突如其来的风给吹走了一样。钱揣到裤兜里后,刘福顺还不放心地提醒到:“好,那三十块钱记得过几天给我。”郭建昌本就因为一下午的牌不好而心情不如意,可没想到刘福顺得势不饶人,于是他没好气地带着不屑的语气呛声地说到:“不就三十块钱,肯定少不了你的!差谁的钱也不会差你的。”一般人或许早明白郭建昌语气中的意思,可刘福顺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准确的说,他压根就没理会郭建昌说的,他正在为赢得几百块钱开心,他把手揣在裤兜中,紧紧捏着口袋里的钱。也难怪他开心,这五六百块钱可抵得上他干一个星期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