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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乐低头看围在自己身上的摩托车雨衣，转头问老板娘，说：“这接下来是干嘛，我第一次。”
老板娘说：“您真幽默诶。”
条子说：“老胡，放松点。”
老板娘说：“听你同学的，你这太硬了，不舒服。”
老板娘捏了捏胡乐肩膀，吓得胡乐抖一激灵，然后眼睁睁看着老板娘拿起推子把侧边的头发剃掉。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胡乐说：“老板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板娘说：“剪头啊。”
胡乐说：“就剪头而已，没有别的什么项目？”
老板娘说：“你想做什么？”
胡乐扭头看她，说：“想做——”
老板娘说：“不许动！”
胡乐霎时定住。
条子说：“老胡你想做别的你自己掏钱啊！”
胡乐说：“我想做什么了我，我就问问。”
老板娘说：“有别的可以做啊，有烫，有染，有吹，都有得做，看你想怎么做。”
胡乐说：“不用不用，我就问问。”
条子说：“带你过来先收拾收拾精神点而已，你倒是想得美，我都还没做过造型呢！”
胡乐说：“不搞帅一点怎么出境！”
条子说：“对咯，你去演戏，我是导演，这段时间你就听我的安排，让你演帅就帅，让你演丑就丑。”
胡乐说：“不见你提前通知一声就让我上位，就跟你给我搞了潜规则一样。”
条子说：“噫，就你！我怕你对之前的形象情有独钟，又满脸胡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来的乞丐！”
胡乐说：“这是风格好吗，我读书那会儿，潮流。”
条子说：“是，潮流像撒尿，抖抖下一泡！现在哪还流行这种犀利哥造型，老板娘就说得挺对，不管尿哪一泡，上完厕所肯定要洗手，为什么？干净！干净准没错。”
胡乐说：“妈的，又没把尿撒手上，你洗手啊？我就不洗，洗了就是尿手上。”
条子说：“你不洗敢说干净？”
胡乐说：“洗过了就敢说干净？”
条子说：“得，不跟你废话，给你把话说完，不然等下怕你们还聊上了，记得啊，瞪他一眼，你就走。”
胡乐没了声，看着推子把自己头上的头发像修理杂草般逐步推平，想到了张姐，把头发剪短，不是正合了她的意。想到这他就觉得无奈，心中有怨气作响。
条子说：“胡子也给他刮了，哦不，给他留一小圈胡渣，这样比较像刚放出来的，是吧老胡，就你这气场，没话说！”
胡乐摸着凉飕飕的脑袋，再看同样的条子，觉得心里平衡点，至少说不会不敢见人。只要一件蠢事有第二个人在做，就说明不够蠢，要是有第三个人，要还是蠢，也是大众。这个想法在胡乐脑海里一闪而过，旁边本来就瘦的条子没掉头毛后驼着背，远看，要是没穿衣服，就是只没毛的猴子。
条子说：“你笑什么？”
胡乐说：“没笑。”
条子说：“你他妈笑什么！”
胡乐说：“噗——没笑啊。”
条子说：“你好嘢！”
胡乐说：“哎呀，有什么好笑的，我也不会说你像只没毛猴是吧？”
条子说：“你他妈才没毛猴！”
胡乐说：“嘬嘬嘬——”
条子说：“你这，脑袋没毛，乌龟，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