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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乐说：“少做少错。”
秋图说：“嗯，就是这个道理。”
胡乐说：“嗯，一做就错。”
秋图说：“那天我问你教室外是什么，和你一聊，连我自己都没了答案，思想跟不上，话也不会说。所以猜你平时会喜欢思考，不像我总是脑袋空空。”
胡乐说：“也不是啦，教室外是什么的答案都是你告诉我的。”
秋图说：“哎，你大学是不是学文科的，感觉你们文科生都爱发牢骚，我没转体育之前就是念文科，我们班那些男生，什么都不服气，什么都有意见。自己班里过过嘴瘾还好，被别人听到了，找来，又全都把嘴闭上。后来我转去体育班，就没有这种情况，出什么事，班里面的人就聚一起去谈判，谈判，哈哈，其实就是去唬人，哈哈，哪是谈判。”
胡乐说：“现在不行的，人一聚起来就当寻衅滋事抓起来。所以人和人之间要保持距离。”
秋图说：“歪理！”
胡乐说：“哪是，你知道吗，一样的人聚在一起，那就是组织，不申报不行的。那是黑社会！”
秋图说：“那这世上没有朋友了！”
胡乐说：“朋友是个数，世上哪有一群朋友？”
秋图说：“强词夺理！”
胡乐说：“好词好句和名人名言才是。”
秋图说：“你这是好词好句？”
胡乐说：“不是，我是说强词夺理。”
秋图说：“哦！”
胡乐说：“嗯。”
又说：“我应该也算是文科生，大学专业学的金融。高考那会儿，我是想着说是去学厨师，然后那段时间不是说金融专业毕业包分配稳定就业嘛，你也知道，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能有分配算是铁饭碗，这一生这么过就算完。一个只是想法，另一个能赚钱，不然就要饿肚子。”
秋图说：“厨师吗？”
胡乐说：“嗯。”
秋图说：“你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胡乐说：“我不太下厨，我妈做饭倒很好吃。”
秋图说：“哦，我要简单得多，我那时想的是能考哪去哪。”
胡乐说：“我也是，我那成绩不上不下，哪是选学校，是看哪里要。”
又讶异，说：“你是学体育的？”
秋图说：“是的。”
胡乐说：“噢，真没想到。不认识你的话看不出来是体育老师。”
秋图说：“哪不像了？”
说着比划起胳膊上的肌肉，确实比那些纤瘦的女孩要结实。
胡乐说：“你天天在外面那样训练都没我黑，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爱运动。”
秋图说：“哦，这都快期末了，体育课嘛，在办公室偷偷懒就白回去。”
又说：“我要到站了。”
胡乐说：“嗯，我还要多坐几站。”
秋图说：“行，再见。”
胡乐说：“再见。”
列车门关闭，秋图也在上行的电梯消失。胡乐倚着关闭的车门，无痛人流，牙齿矫正，信用卡办理，外语培训机构，窗外广告荧幕在流动，逐渐，玻璃上的斑斓都消失不见，剩胡乐倒映在玻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