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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忙碌碌中我们度过了婚礼前的两天时间,原计划是农历二十五夜里德吉央宗跟着门丹去化妆。我要在家里等着天亮,等着车队去接她。
德吉央宗说这个太麻烦了,没这个必要。我们在天亮前换好了结婚的衣服,她定的那个礼服我原来一直以为是婚纱,其实不是,是做的一身藏族婚礼礼服。
我们在镜子前看了下我们自己,我俩都笑了,因为太正式,我们两个人自己都不习惯。
在上车的时候德吉央宗还问我紧张吗?我说我反正不紧张。
我们今天没有车队,也没有在车上放那种小鞭炮。崔波开的他那辆六缸切诺基做的婚车,这都是德吉央宗要求的。
没有谁见过这样的婚礼,新娘没有婚纱,新郎没有西装。婚礼现场却是热闹非凡,村里的人和三部来的人把院子里院子外全站满了。
婚礼主持依旧是崔波,伴郎和伴郎是赵云涛和任小青。在崔波说迎宾致词的时候,我还听见德吉央宗问任小青怎么不在房子里留把梳子。她们熟识的真快。
“……他们,是在雪山下相遇,然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然后就结婚啦!我们一起祝福他们这一对新人!”
我们结婚了!就这样婚礼举行完了!婚宴是在前后两个院子里,由于没设收礼的地方,来宾都乱转乱问,结果问来的是一个精致的婚礼礼盒。
江巴多德和门丹作为娘家人在陪着我父母,他们都很高兴。婚礼很喜庆也很热闹。
在我们敬酒敬到三部的人的时候,德吉央宗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她拉上我就跑。
“快快,快快点,你把崔波的车钥匙拿过来!”
“怎么啦??有什么事啊?”
我们俩穿过坐满人的院子,德吉央宗边跑边扯掉头上的礼花。我发动起车在门口等她,她跑去我们的车上换了一件素色的便装。
“你们医院这边有个器官捐献者要不行了,时间太急,医院这边没有具有移植手术资质的医生做供体摘取。快点啊!你愣着干什么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宾客都跑出来看我们,以为我们吵架了或者是怎么样了。
“对不起啊,老公,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医院怎么联系到的我啊!但是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等着,你不知道现在移植供体有多珍贵。”
我把车开的很快,没有时间给我们去多想,那怕是一分钟的时间。
医院院部的人在楼下接到了我们,德吉央宗跟着他跑着去了五楼。
给江巴多德和门丹以及父母打了电话,解释了刚才的事。崔波在接到电话后说你们不用管了,我跟宾客们说这事情。
在医院里的长廊里我呆了足足有四个多小时,每一分一秒都让我坐立不安。
我不是担心家里那些不知真相的宾客会说什么,我是担心今天,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不能安心完成手术。她能不能在冷静地完成手术不留什么阴影,因为她说过她不想再去做器官移植摘取了,安心做教学或者其他的手术。
我身上还有忘记摘下的礼花结,还有被喷在身上的彩带条。我在一个角落,把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慢慢一点一点的摘掉,丢掉。
“您好,您是德吉央宗大夫的爱人吧,今天我真的抱歉,我们医院没有具备供体器官摘取资质的医生。我们紧急建议了国家卫生部器官移植管理中心,他们设法联系到的您爱人。我们也不知道您今天举行婚礼……”
医生停顿了一下,他好像在平抑自己的情绪。
“手术已经结束了,捐献者太年轻了,德吉央宗医生在亲自为她做缝合……您先等一会。”
那天我在医院等了她很久,她在完成捐献者遗体缝合后一直在手术室呆着。助手医师没敢去打扰她,一直陪着她在那里。
“萧晨,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德吉央宗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她一直盯着看楼前的那个红十字。
“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计划了那么久的婚礼……”
“你是在救人,你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应该知道这是在救人!别让这里的医生看着你这样。”
拉起她的手,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有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