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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场景是牧羊地小学的校舍,一间由水房改造的卧室,室内有床、桌、椅、窗、书架。
丹尼尔:(猛然惊醒,坐起身)天哪,蛇!有蛇啊!好可怕的大蛇!(环望四周)咦,怎么回事?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原来是一场梦,这梦太可怕了,我梦见被一条大蛇吞进了肚子里。外边的天还黑着,现在几点了?(拿起怀表)咦,我的表什么时候摔坏了,指针竟然都没了。(又拿起闹钟)怪事啊!怎么闹钟的指针也没有了啊?
奥儿:(在角落里唱歌)
扔掉所有的钟表,
此刻没有时间。
梦里漫长的岁月,
往往只是一瞬间。
丹尼尔:(吓了一跳,拿起手电)你是谁!
奥儿:(用手遮光)喂喂喂,不要照向人家的眼睛上好不好?这样很没礼貌的。
丹尼尔:你是谁?!
奥儿:我们刚刚才见过面,这么快就忘了?
丹尼尔:(惊恐)你是奥儿!刚才的那条巨大的黑蛇呢?
奥儿:我们现在就在大蛇的肚子里啊。
丹尼尔:怎么可能!
奥儿:有什么不可能,约拿能被大鱼吞进肚子里,我们就不能在大蛇的肚子里?
丹尼尔:可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蛇呢?你又怎么可能会十几年都不长大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儿:只有一种可能性,才能解释这一切的荒谬。
丹尼尔:是什么?
奥儿: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梦里面。
丹尼尔:梦?!
奥儿:准确地说,是你的梦
丹尼尔:我的梦?
奥儿:你不相信?
丹尼尔:我在梦里醒来?这太荒谬了!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奥儿:这就说来话长了。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的圣阿格妮斯前夜,你和一个姑娘来到佳境街509号的老古玩店。你们在我爷爷那里,卖了一枚蝴蝶发卡和一枚茉莉胸针?
丹尼尔:我记得,可这与我的梦有什么关系啊?
奥儿:大有关系!因为我们并不是普通的商家。那两件饰品,自然也不是平凡之物。
丹尼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奥儿:我们是售梦者。
丹尼尔:(疑惑)梦可以售卖?
奥儿:可以,因为现实世界里有太多的遗憾、缺失、错过、不完美,人们为此郁郁于心,耿耿于怀,需要用一个美好的梦去弥补。所以就有了我们售梦者,我们制造出绚烂无比的美梦,去平复、满足、疗愈人们的不安的心灵。
丹尼尔:(好奇)可梦如何买卖啊?你们又怎么能制造出梦境的呢?
奥儿:我们有入梦法器。
丹尼尔:入梦法器?
奥儿:是的。入梦法器所蕴含的力量,可以创造出一个梦境来。世人一般的梦是朦胧的、缥缈的、虚幻的,但入梦法器营造的梦境却真实无比,与现实世界没有分别。不信你感受一下周遭的环境,这像梦吗?
丹尼尔:(轻抚四周)我能感受的到指尖细微的触感;手电筒在枕头下映出的淡光,也看得见清清楚楚;桌前野花若有若无的香气,屋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全都如此真实,这,真的是在梦境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