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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思政课。
那小孩儿肯定又思想跑门了。江风想，他已经好多次看到顾余生在思政课上溜号儿了，不是偷偷看课外书就是在方格纸上自己和自己对弈。
在经过走道的时候，江风看了一眼顾余生，她果然又开始了，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不知道又在干什么。
落座后，江风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戳戳顾余生的背，想要提醒她好好听课。
“有些人……”老师突然转变话题，“自己不学习就不要打扰别人学习，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江风伸出去的手一僵，随后慢慢收回来，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没意思。
顾余生写写画画的身形也是一僵，老师这么强的攻击性她没有想到，他们都好像更愿意相信别人口中描述的某一个人。
而且……江风好像除了上课睡觉，不交作业，和同学们的交流少点外，也没有多恶劣吧。
好叭，其实问题大的很。
顾余生收起她的手账本，又跟着老师的步伐，听她都要已经背会的内容。
想了想，又撕了张便利贴写了几个字，胳膊偷偷伸到后面贴在江风的桌子上。
江风一睁眼看到便利贴上的内容就开始乐，眉眼弯弯，给痞凶痞凶的脸上平添几分少年的明媚。
“你不许多想。”
还挺霸道。
但是谁会在意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都习惯了。
下课。顾余生转过身敲敲江风的桌子。
“记得稿子喔。”
“什么稿子？”江风一脸懵。
“刚刚，你答应和我组队，稿子。”顾余生咬牙切齿，合着人压根就没听进去啊。
“哦~不写。”江风向后排的桌子上倚去，丝毫不在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余生试图说服江风。
“刚刚答应你的，你让刚刚写，关我江风什么事。”
“……”顾余生居然无言以对。
“写一份？”顾余生不放弃，软着声音，盯着江风的眼睛看。
江风撇过眼，不和顾余生对视。
她眼睛很漂亮很清澈，她美而不自知。
被盯着，他会无处遁形。
“不写。写不了一点。”
“行叭。”顾余生不再坚持，转过身去。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作业都不会写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
她只是想试试。
人总归会有发光点的叭。
顾余生自嘲地笑笑，自己都已经七零八落了，还试图拉别人向光明。
可是她又是坚定的浪漫主义者，她始终坚信相逢的意义在于照亮此彼此而不是独拥一个人喝酒的浪漫。
嘿呀，生活不易，小顾叹气。叹气叹气，还得继续。
晚自习下了，江风回家，顾余生因为是住校生继续在教室上晚自习。
“什么主题？”江风在离开前突然问顾余生。
“嗯？”顾余生从数学题中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头发毛糙。
“稿子，什么主题。”江风又耐心的问了一遍，顾余生有时候笨笨的。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在面对顾余生时总有足够多的耐心。
“啊？哦哦！稿子的话，你就……就写写你自己叭。”顾余生眼睛发亮，江风肯写稿子令她惊喜。不过稿子的主题不是这个，她故意的。
“别拔头发了，再拔就秃了。”江风突然抬手拂拂顾余生头顶的头发。顾余生在做不出数学题时会有拔头发的习惯，他已经发现好几次了。
“明儿见。”江风不等顾余生反应，匆匆道了别后就快步离开教室。
他怕看见顾余生的眼神。无论什么样的眼神。她大概不会觉得惊喜吧。她才不会觉得惊喜。
顾余生在江风走后才反应过来，他摸她头发了？！他还答应要交稿子了？！
“真棒啊你，顾余生。”她小声对自己说，语气里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