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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像开罐的汽水般,“沸腾”了起来。其实最不安的人就是我。注意,他说的是,赚“大”钱。那种毛爷爷守护着的一沓沓的大钱。
我不希望他这样,他以为他大言不惭地说这些话的时候,会给自己长脸。可是他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一个快退休的人,并且有着和他性格一样顽固的腰痛,却想着赚大钱?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他已经老了。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我和陈亮来做。我反正是这样想的。这不是说,我说这话让人觉得我孝顺,或者是什么,仁义道德。我只知道,人不要做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
虽然多年后,我常常怀着野性活着。做着在外人眼里近乎反叛的事情。就像一句英雄杀里说的,命若天定,我便破了这个天。
后来几经了解,知道父亲要去开鞋厂。不知是对号入座还是做贼心虚,我竟想起,大姨曾经就是合伙开鞋厂,亏掉了几百万。
但是这哪里是劝阻父亲的理由,反而成了他开疆辟土的利器。“哪一天我回来了,我一定会在你们家大姨坟前烧一炷香,一是告慰她在天之灵,二是,我要证明,我比她强,她骗的了我,但骗不了现在的我。”
我最讨厌这种假惺惺了,明白人都听出来了,这哪里是告慰她在天之灵,这是在诅咒大姨。诅咒大姨永远活在“骗子”这个光环里,而且是,失败的骗子。
那时候,家里的情况不济,我和陈亮刚刚毕业,却没找到好工作。母亲常常要腆着脸向三姑六婆,还有亲戚朋友借钱,据说舒雅母亲和妈的关系,就是那时候破裂的。
当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手还在摩拳擦掌的父亲说,要带走家里几乎九成的积蓄。并且,我和陈亮其中一个要跟着父亲走的时候。陈亮终于忍无可忍。
“啊荒,你别太过分了!”陈亮拿着手中的铲子指着父亲,铲子上还粘着一片葱。
“怎么?你不想走?”也许是说的太多了,他咳了一声,将喉咙里的痰吐到门外,“你不想跟我走,我偏偏带你走。”
我忘了说了,那时候父亲和陈亮的关系比和母亲还差。只见他走过来,扯着他的衣服。陈亮只是站在原地,他的体重可不是吃素吃起来的。
父亲站稳,身体的重心往前倾。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可是终究没拉动陈亮。人和心,他都得不到,这算不算是一种失败呢?
“真是一场好戏啊!”
在这个时候,从头至尾没有搭话,在一旁倒茶的母亲说话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父亲的身份证,她的王牌来了,其实这也是她唯一的底牌和手段。她举着它,在众人的惊愕中停顿了几秒,然后理所当然地听到“啪”的一声,
“呵呵,看你往哪里走,你就偷渡去吧。”
她握着一张被折断的,但却不属于她的身份证,折断边缘的棱角割得她的手生疼。疼得就像一片玻璃碎片嵌进她的肉里。
“算你有种。你们都不走,我一个人走!”
他是走不到哪里去的,果不其然,他几天后还是回到了家——他只是寄宿在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