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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
“叮叮……”竹筷轻碰在瓷碗上,发出轻微动听的声音。晏七手中的一碗饭已经见底。自觉已经八分半饱,满意后放下碗筷他不由一愣。
这桌子什么时候堆满了?再看看时,这八人坐的方桌之上,大盘小碟,圆盅方皿。菜肉琳琅,炖煮百味。再看看对面小姑娘面前,同样是碗碟参差,倒是能从残羹剩菜之中看到与自己这边菜式一般无二。
晏七这才知道她口中的两份是作何解,也知道小二眼中呆愣之色缘何而来。他不由得一阵无言,这么娇小的一个姑娘,怎地这般能吃?
幸而小姑娘虽是风卷残云,吃相却也不难看,只是原来就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嫩脸,此时被饭食塞得微微鼓起,更平添几分可爱。
手中竹筷不停,白嫩如雪的腮帮规律地起伏,活像一只吃着萝卜的小兔子。
等到小姑娘吃完,看着晏七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菜品,好看的秀眉微微一皱。她咽下口中的最后一口菜,有些惋惜地看了看晏七面前的那些碗碟。吃完自己这边的,现在也吃不下去其他了。看来只能浪费了,书生就是书生,饭量就是小!
唤来小二,柳双双从柳腰间挂着的锦囊里取出一把银票。晏七粗略一瞥,尽是百两交子,这一把约莫一二十张上下,他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小姑娘家世恐也显赫不凡。
小姑娘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小二,看得小二千恩万谢,也看得晏七傻眼。
眼见小二拿着银票要走,晏七正要叫住他,却听到柳双双说话了:“你等一下!”
轻柔地声音脆生生的,叫得小二纳闷回头,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僵住。晏七则在心中暗道:还好,不算太傻……
心中宽慰还未生气,就已愣住。只听见小姑娘对小二说道:“今天两个人,理应给你两张……”说话间,葱葱玉指又探向锦囊……
此时晏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知道你给了他多少钱吗?”
清朗的声音听得柳双双一愣,还没开口,晏七便自顾自地说道:“那是一百两,你知道一百两是什么概念吗?”
小姑娘茫然摇头,点着翠玉的步摇也跟着一晃一晃,看得晏七扶额叹息。
“二两白银可以够一家三口吃用一个月!”晏七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自晏家没落以来,说是书香门第,其实也是小户寒门。尤其是自己祖爷爷晏几道,这个浪荡子,挥金如土,散尽家财,让晏七对这种浪费行为近乎恨之入骨。
他指着桌上的大小碟盘,喋喋不休道:“这一桌菜最多也不过二十两银子……”
这一桌菜看似颇多,但银两的购买力其实还是很高的。依当今物价来看,一两白银够买熟牛肉四十斤,这么一看,这一桌菜怎么也花销不到一百两,更遑论两百两!
柳双双不仅没恼,反而看得眼中直冒小星星。这个书生指天骂地的样子太有味道了,声音也好听,同自己平日里偷偷看的那些话本里的书生形象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说了半天,晏七也疲了,却没好意思去拿桌子上的茶水润喉,只能偷偷咽了口口水。再看柳双双迷迷瞪瞪地样子,他就知道这姑娘已经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