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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父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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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就是尚书府的尚书老爷,江兆陵。
  江兆陵初见到少年,先是有些讶异,当年的毛头孩童竟有如此气度。他又上下扫视了一下少年,看到他皱皱巴巴的外袍,以及破败不堪的靴子,不禁把刚刚的讶异转变成了不屑。
  “澧儿,快叫爹爹啊……”站在旁边的妇人看少年不出声,便悄悄地拽拽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少年却只是看着他,一直未出声。
  片刻后,江兆陵摆了摆手,对着少年的方向说道:“唔,既已回来了,那就住下吧,不过多张嘴吃饭罢了。”
  少年依旧未作声,他抬头看着江兆陵身边的两位妇人。其中一位妇人侧坐着,双腿立于椅子一旁。上衣穿着一件桃红色夹袄,头发全部梳在发顶,带着一个金步摇。
  紧挨着她站着一孩童,他侧着头,看着坐着的妇人,少年看不清楚他的全貌。
  另一位妇人看起来很年轻,翠绿色的罗衫外披着一件白狐裘,头发松散的系着,额间配了一枚红宝石,红红的石头更衬得她肤色白皙。
  “你徐姨娘身子不好,前日里又受了风寒,不宜外出,便没有过来。这是你薛姨娘......”江夫人指着侧坐的妇人说完,又指着站着的那位说道:“这是你罗姨娘......”
  少年微笑颔首。
  两位姨娘起身行礼:“大少爷!”
  “好了好了,知道便好,不必行礼了!”江兆陵对两位正行礼的姨娘说道。
  “妹妹呢?怎么不在?”少年像是没听到江兆陵对他的难堪,对着江夫人方向问道,然后随意看了一眼薛姨娘旁边的孩子。
  这一眼,少年便愣住了,连江夫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见,只紧紧的盯着这个孩子。
  这孩子大概十一二岁,少年看着这个孩子的面庞,脑海中就浮现出另一张脸,两张脸慢慢的重合,唯一不同的是眼睛。
  那人在如此年纪,眼睛都是灰暗的,流露出来的神情始终是暗淡无光,而这孩子眼睛如星辰般闪耀,如耀石般深邃。
  “......你二弟子衿在外求学,也快要回来了,这是你三弟,图南,图南今年已有十二岁了,对了,你走那年……”
  “咳咳……”江兆陵似不经意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江夫人说话,江夫人立时闭上嘴巴。
  她抬眼看了看上座的江兆陵,他面色阴沉,江夫人怕自己再说错什么,便不敢言语了。
  对面的孩子许是没看出此时尴尬的氛围,他正好奇地盯着少年看,然后小声问道:“姨娘,这人是谁啊?”清脆的童声显得格外清晰。
  薛姨娘听后笑说:“你说这位啊,他可是咱们江家大少爷,是你的大哥,也是你团团姐姐经常提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江兆陵呵斥一声:“什么团团?江家哪来的什么团团?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想出来的,你们还跟着她胡闹!说过多少次了,他们俩,‘沅澧’和‘芷兮’,这可是仙子取的名字,岂能随意更改!”
  薛姨娘吓得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抱着孩子。江夫人赶忙让丫鬟给江兆陵倒水,“老爷,快喝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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