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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乱法》第四十七条规定，机甲控制员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动攻击队友，否则视为反叛。被告Z25，你认罪吗？”
两个小时后，我毫无意外地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我面对着很高的台子，一个卷发戴眼镜的中年男性站在台子上，拿着一本很厚的书说。
“《最高法》第一条规定，人的生命健康神圣不可侵犯。你们隐藏真相，让我们屠杀同类，你们认罪吗？”我抬起头看着他说。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讲无关的话！”他举起木头锤子用力砸向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里只有两个看守我的警卫。我没有陪审员，没有辩护律师，也不被允许辩护。虽然军事法庭的天花板有六米高，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我认罪。”这只是走流程的审判，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本庭判决被告千鹤流放。”他又用锤子敲了一下桌面，“立即执行！”
我被两个警卫带出法庭，送到了机库里的一架小型运输机上。
我坐在货舱的一个座位上，一个警卫坐在我对面，另一个去驾驶室启动了运输机。
舱门关闭后，机库的大门打开了，运输机沿着电磁加速的起飞轨道飞出空间站。
过了很长时间，飞机都在平稳的飞行。运输机和其他多数空天飞行器一样，都包裹在坚固的金属外壳里，没有窗户。
我看不到外面，也不可能去驾驶室看观察系统反馈的图像，只能在心里数红烧鲇鱼，等待着末日的到来。
运输机开始轻轻颤动，这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大气，或许已经进入对流层。
最后机身晃了一下，舱门缓缓地打开了，浑浊的风吹进货舱，让我难以睁开眼。
“出去。”对面的警卫用枪瞄准我说。他带着防毒面具，所以没有受到影响。
我只能走出运输机。外面室一片广阔的荒漠，强烈的风卷起沙尘，刺痛着我的鼻腔。
身后传来炙热的气流，垂直起降发动机将运输机抬升到二十米的高度，然后水平发动机开启，推动运输机迅速离开了。
虽然是冬季，沙漠的白昼还是很热。明亮的光线将洁净的天空耀得泛白，像一副褪了色的油画。
我抬起一只手，试图遮挡强烈的阳光，踩着坚硬的碎石地面向前走。
我已经习惯了在空间站生活，习惯了光滑的地面，习惯了平稳纯净的空气，习惯了24℃的恒温。
被忽然扔到这样恶劣的环境，我很快就会死掉。
走了很长时间，在模糊的视野中，我看到了一片废墟。我走向一面残缺的墙壁，在墙后的阴影躺下。
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在逐渐远离的意识中，我只能模糊地感到很渴。
“龙套乙快过来！这里有一个妹子！”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忽然清醒了，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没有头发，满脸皱纹，浑浊的眼球已经泛黄，骨头向外翻，像一条下水道里的流浪狗。
“这是天堂人吧！运气真好，我们先玩，等玩够了再卖给龙套丙！”胖得像个球的龙套乙晃着两条小短腿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脂肪堆积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恶心的笑容。
我的思维还很僵硬，直到龙套乙蹲下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才明白他们说的“玩”是什么意思。
至少让我死的有尊严吧。
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在他的脸上，却只留下了一些尘土。他的头甚至没有摇晃一下。
“这样才有趣！龙套甲，把绞肉机拿过来！”他停下手，轻蔑地看着我，像在看没有生命的玩具。
“拿过来了。”龙套甲将一台生锈的绞肉机放在地上，还拖着一根电线。这种老旧的绞肉机已经被淘汰了，我只见过它的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