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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叶子扎了个马尾,上身白衬衣搭配着黑色牛仔裤,简单清爽。阳光下,她一身亮眼的光芒。
她永远都是这样,在人群中永远都是第一耀眼。
上了高中后,叶子真的变了好多。不怎么爱说话,很少与同学交流,喜欢发呆,下课了就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放空着自己。只是同样的是,她的书上还是写满奇怪的语言——她心中的精灵。
叶子和我的关系依旧很好。我们偶尔会去奶茶店坐坐,而且通常一坐就是一下午。即使不说话,彼此间的默契让我们也不会觉得尴尬。
柠七是叶子最爱的口味,她说柠七就如同我们的青春时光一样,酸酸甜甜的,让人尝一口就觉得的深刻,让人心中铭记。
高二分文理的时候,叶子听从家里人的建议选择了理科。而我在被数理化虐了千百遍之后自觉地选择了文科。从此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但偶尔她会给我发信息。
“数理化就是一群不可思议的坏蛋。”
“今天上英语课,英语老师好帅。”
“今天肚子好痛,想你给我的暖宝宝了!”
“昨晚我梦见我背着吉他浪迹天涯了~”
此类种种,她总能把文字组织得很奇怪,很有味道。
我很少回这些信息,因为我知道叶子并不需要我回复,她要的只是有一个人能够倾听,就像初中三年那样。
高三了,叶子和我都很忙,见面也少了很多。而最常看到她发给我的信息还是:该死的理综相当残暴地把我的想象力搞得一塌糊涂。叶子羡慕我在文综的如鱼得水,但又常说我读文科没有出息。
最后一次模拟考,叶子考得一塌糊涂。在奶茶店里,叶子捧着她最爱的柠七呆呆的不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地流,让我担心的不得了,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
后来,叶子说她并不是因为考试考得不好而难受,她是觉得这是最后一次模拟考了,所以也就意味分别很快又会来临。她说的这一句话始终萦绕在我的耳边:如果高考结束了,我们毕业了,而我们却不在一个城市,该怎么办啊?
是啊,毕业了,分离了,该怎么办啊?毕竟我们一起走过了六年的青春岁月,彼此分享生活,诉说心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分开以后,我们是会不舍得、还是会不习惯、还是会笑笑着挥手告别?
但终究我们还是挡不住时间的洪流,我们高考了、毕业了。毕业的那个夏天,在散伙饭上,多少人借酒狂歌,多少人抱头痛哭。借着酒精的麻痹,我们暂时忘掉了忧愁,我们信誓旦旦地嚷着十年后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们都要再回来在此一聚。
烈酒一杯下肚,撞碎了多少离愁。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还会在乎明天是否还会有太阳,谁还会在乎高考考得怎么样。今夜注定无眠,还没喝尽兴的酒吧的走起,想一展歌喉,唱点情绪的KTV等着。喝的一塌糊涂也是一种幸福,唱的声嘶力竭也是才叫痛快,谁管呢?我们正青春。
叶子打电话来的是时候,我正搂着一个哥们的大腿呼呼大睡。因为昨夜就着西风喝了酒,头痛欲裂。叶子在电话里只是轻轻说了句:在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