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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八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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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家的狗突然开口说话了。
  那是一个盛夏的晚上,夜朗风清,月光皎洁,我和坦克他们刚喝完大酒回到家,正站在马桶前歪歪扭扭的放水,就听到身后一个粗犷的男声说:“喂,给我来瓶啤酒,要青岛。”
  我这会儿酒劲儿正浓,迷迷糊糊的就回了一句:“还他妈喝,明天上班呢,不喝了。”尿完最后一滴,哆嗦了一下,冷汗就下来了。
  这小房子是我为了上班方便,租的,平时一直是我自己住。难道是进来贼了?房子在12层,房东还给装了密码锁,除了朋友坦克没人知道密码,他今晚喝了10瓶青岛,已经到了手里攥着打火机还到处找人借火的状态,我不放心,结束以后先把他送了回去,按理说不可能再尾随我过来,那我背后的人是谁?
  我强装镇静地提上裤子,装着洗手,对着镜子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看了一眼,确实没人。只有我养的八哥犬小八,正蹲在地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看来确实是喝多了,都幻听了,我自嘲地摇摇头。自从过了30岁,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酒量也跟着降低了不少。
  “咳,那什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我直接跳了起来:“何方妖孽!”说着顺手拿起马桶旁边的皮搋子,左手呈出剑诀置于身前,眼观八方,严阵以待。循着声音的方向,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小八身上,它伸舌头舔了舔鼻子:“你丫胆子真小,我还先咳嗽了一声儿……”它的样子显得更无辜了,说的还是京腔……
  我揉了揉眼睛,随后瞪得比它还大,端详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喝、喝多了吧?”我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小八是我2年前收养的一条流浪狗,性别男。当时和前女友萱萱牵手散步呢,在路边发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它,觉得可怜就带了回来,小八这名字还是萱萱给起的。我俩分手以后小八就留在了我这儿,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唯一的爱好就是抱着我的拖鞋做做运动,大抵是一只正常的狗。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举着皮搋子对着小八:“你你你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于是它又开口了:“闻着味儿就是青岛,我看到你厨房里有,快给我拿一瓶儿,还有你那烟给点上,路上碰一事儿逼,不让抽烟。”
  我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事儿实锤了,和我朝夕相处2年的小八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一上来就要抽烟喝酒。这事该怎么处理,我努力想从自己所学的知识范围里寻找答案,可是九年义务教育加上高中大学,教材里也从来没出现类似的情况,它要是一只八哥鸟,我还能理解,毕竟人家有说人话的先例。但偏偏是一只八哥犬,地包天不说,嘴巴旁边有一大圈是黑的,其余部分就是灰色,眼睛总是瞪得老圆,眉毛还没长在眼睛上面,而是挤在中间,看起来忧国忧民的,就像是忙碌了一年的农民伯伯却颗粒无收,住的土房漏雨,老婆跟人跑了,女儿又不省心留着非主流头整天坐在小黄毛摩托车后面乱窜,坐在房檐下抽烟的时候透过烟雾能看到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夹杂着泥土沟沟壑壑的。
  就这样一货,这会儿正蹲在地上腆着脸跟我要酒喝……
  我愣在原地,大脑在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被这粗犷的声音惊醒:“你丫能不能快点儿,我要是有手也不用你。”
  我猛的站起来,指着它说:“别老你丫你丫的,跟谁俩呢!”到现在,我也想开了,不管是幻觉还是事实,先按它说的做,没准睡一觉起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呢。
  于是我先从口袋掏出一盒白将军拿出一根递给它,说:“这烟排量可大,能行?”它没理我,不屑地打了个喷嚏,就用嘴巴接过来,我把打火机凑到它跟前打着,它猛吸了一口,鼻子嘴巴同时喷出洁白的烟雾,陶醉地眨了眨眼睛,看样子真是个老烟枪了。嘴巴里含着烟,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皮有。”我不知道啥时候又蹲下了,双手抱着腿,呆呆的看一只在我面前狗吞云吐雾。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它说的应该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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