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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过,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在租界的人太少,靠他们去侦查根本不现实。江海我很了解,这个人还是有些办法的。对了,春晓,有没有梅花的消息?”沈千舟问道。
“没有,今天一上午,我们在公共租界设的四个观察点都去了,都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刘排长我也问了,他说在八字桥附近,也没有发现梅花的行踪。团长,你说梅花会不会没有到租界,而是躲在其他地方了?”于春晓道。
“应该不会。我怀疑这个梅花出门的时候,很有可能也化装了。”
“化装?”
“是啊,鼹鼠都说了,这个梅花是个老手。他的相貌被鼹鼠看过,为了安全起见,再出门多少会改变些妆容。我们的同志毕竟只看过画像,没见过本人,对梅花没有直观认识。哪怕他戴个墨镜,或是贴个胡子,都很难分辨。”沈千舟解释道。
“团长,按你这么说,梅花这条线又断了?”于春晓皱着眉头,道。
“暂时看来,找到梅花有些难度。春晓,那些进步学生怎么样?有没有向我们打听情报来源?”沈千舟问道。
“我已经把情报寄给阅读会,还是老样子,没有信息反馈。下周一我再去信箱那边看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见于春晓有些灰心,沈千舟正声道:“春晓,我知道,你和这些进步学生已经接触四个月了,没有进展你着急。不过,地下工作就是这样,一定要有耐心,急不得的。”
“团长,我知道。我是看你着急,我就跟着着急了。咱们独立师这些人也不清楚会在上海呆多久,一旦师长调我们回部队,离开上海,找组织就更不容易了。”于春晓一脸焦急道。
“春晓,即便找不到党组织,党一样在我们心中,我们一样要有坚定的信仰,做一名党员应该履行的责任和义务,千万不要灰心。”
“团长,我知道了。”于春晓低声道。
……
与此同时,在公共租界广西路一家广生中药房的二楼,几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道:“虽然我们是地下工作者,隐匿身份十分重要。可是不能有等靠要的思想,要想办法主动收集日本人情报。否则,我们的工作就太被动了。”
这个中年人正是从武汉调到上海,担任上海地下组织负责人的梅花。
半个月前,在火车上被鼹鼠预警后,梅花从白鹤镇站下车,辗转来到地下党秘密联络点,公共租界广生中药房。
来到这里之后,梅花才知道上海地下工作的艰难。
上海地下潜伏的同志不少,不过,大多都潜伏在国民政府和军队中,得到日军情报的渠道很少。这一次上级组织派他来上海,就是为了改变目前这种境况,找到迅速准确地取得日军情报的渠道。
可想是这么想,做起来是难上加难。
无论是日本海军陆战队、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日本海军驻上海根据地司令部这些军队系统,还是领事馆这样的政府组织,根本不录用中国人。
更别说打入核心层,窃取情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