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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理想,星河滚烫。
19年的时候,我从老家来到了梅园。
其实我是不愿来的,奈何背井离乡人都有背井离乡苦。
我从小学起,一直都有一个理想,那就是成为一个“响当当”的作家。
虽然这个理想看起来有些可笑,也的确如此。
当我和旁人说起这个理想的时候,他们都会哈哈大笑一通,然后像避鬼神一般的避开我远去。
在他们看来,我这个想法还不如去山里放牛来得实在。
可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我对它的炽爱。
初中的时候在记笔记的小本子上涂涂改改的写了些文字,放到校社上,意外获了奖。
还记得那个时候满满的成就感就像是拥有了世界的赞扬一般。
心满,意足。
高中的时候课余时间,晚自习,胡乱的写了本记事,获得了全国校文联征文大赛五等奖。
也正式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稿费。
高中毕业后我开始连载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整天整日窝在家里码字的我成了村里人口口相传的怪人。
父亲也有了许多的怒意。
后来父亲生病了,癌。
我第一本小说的稿费都砸在了医院里。
此后父亲性情变得很是暴躁,村里人越发觉得我是一个怪物,他大概也是如此。
终于乡不留人,我来到了浙江。
下车的时候身上仅余十三元。
此刻我真的迷蒙了,彷徨了,也犹豫了。
我审视着我内心的深处向自己发出灵魂拷问。
我所深沉炽爱的理想,到底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和意义。
我流浪到了一个劳务团队里,被送进了工厂。
16元一个小时,包住不包吃,两班倒!
我很不适应工厂里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工作环境。
以及资本压榨工人剩余劳动力来获得最大限度资本积累的制度。
但身无分文的我这时候也没有个好的出路和办法。
只能暂时在工厂里栖身,像极了一条被人遗弃无家可归的流浪的狗。
下班之时顶着近乎要猝死的身体,在手机上码码字,唯有如此我才能确认我还活着。
顺便写下一些鼓励自己也鼓励别人的词句。
我不知道这些文字是否真的能让某个人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找到一丝光明。
厂里的领班好像是叫什么松的,我现在已经忘记了,三天两头的给我穿小鞋。
终于我干了十五天后,干不下去了。
我给劳务打了电话,劳务告诉我工资要下个月工厂对账出来后才能给我结。
幸好我此时下班时间托着快要猝死的身体写的稿子过审了。
几个站的编辑都给我发来了诚挚的邀请。
可我一个都没有签!
因为我此刻已经窘迫到了身上连一个钢蹦都没有的境地。
稿子我只能给了版权黑市!
300块钱!
拿着这三百块钱,我碾转到了梅园,在梅园一个老太太那里租了一间房。
一百五十元!
这并非是老太太可怜我,只收我这点。
因为旁边有个华德,里面的员工宿舍费好像也是这个价。
老太太一定是把我当成了里面的员工,出来租房住的,所以压着给了我这个价。
房子不大,一个人住也可以了。
有一个像是四合院的院子,来回四五间房。
我住进来的时候,就对面左手边最开始的那间房子里住着位四十岁的阿姨。
后来渐渐的来了一对贵州的夫妇,一个干工地的大叔。
还有一个文文静静的,很少露面的姑娘。
她一般早上天蒙蒙亮回来,一觉睡到中午,做点午饭吃后,房间里就没有了声响,接着晚上十点左右又出去。
我码字常常没日没夜,所以知道这些。
我们住在一个院墙里,可我们的作息时间完全不一样。
我们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一点的交集。
再后来,吴媛也就来了。
这姑娘穿着件黑色皮衣,黑色的牛仔裤,托着个黑色的密码箱,短发,样子很飒。
独自一个人就像是一匹无敌的孤狼一般,从大西北的荒原上一往无前的奔赴到了这里。
吴媛的到来,让我们这些人都坐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