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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那女人的声音很大，“哈，你知道你自己的行径毁了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若华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女人，一种虚脱的无力感从她的背后蔓延到全身。
“我跟你说话呢，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嘛？”
“我……”若华咽了口水，呼吸并不是很舒畅的样子，她到那时候脑子里还想的是死去的女孩。
教室里的几个男生纷纷闻讯赶来，在教室后门的位置看着她们。
她到那时候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对方愤怒的样子像是即将在暴雨中破裂的堤坝一样，只是她无法挣脱。
“你真是毁了我的孩子啊，”女人几乎是咆哮着，又忽然一巴掌打到了若华的脸上。
随着一阵灼热感，她的脑内彻底变得空白，白茫茫的一片。
“快去叫班主任啊。”一个男生的叫喊声传来。
“Ta之前可一直都是考得全班第一，人们都说Ta会考个不错的大学，可结果却是这样的。”
若华眼神空洞地看着女人，只见女人开始哭了起来。
“这下可怎么办呀，”女人蹲了下去开始不断地抽泣。
“雾凇？”若华轻声说了一句。
“你还有脸说他的名字啊，”女人边哭边说道，“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个模样，要不是我检查他的笔记，我怕是永远不知道他当时都在想什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那一刻若华终于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顾虑是对的，雾凇骗了她，并且将自己拉入了一场漩涡当中。
“他努力了三年，听话了三年，一路走过来连句抱怨都没有，可到最后却要做出那种事情。”
若华此前从没见过大人哭泣，这种自己长辈年龄的人瘫坐在自己面前抽泣的样子给她一种错位感。内心更不是滋味，她神情冷漠地瞥了一眼那几个围观的男生，或许是因为自己无故被卷入到这场风波之中的原因，既有气氛，更是委屈。雨又开始变大了，即便窗户是关着的，但下雨声还是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再加上女人的嘤嘤啜泣内心更是变得不安。
只见在众人的目光下若华转身走了进去，眼神呆滞，谁人都看不出她此刻到底是怀着怎样一个心情。
她打开了窗户，瞬间雨落的哗哗声伴随着一股冷空气迎面而来，还有风吟。男生们看着她的背影并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做什么，只见她伸出了一只手接过不断从天而降的雨水，很快就湿润了她的手和手腕的位置。再长舒了一口气后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手也跟着收回，尽管雨水并不是从正面落下的，但仍有雨水不断从大开着的窗户滴入窗内。
那女人穿着得体，看着并不像是会失去理智而去打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孩的样子，但她的确那么做了。
若华看到围观的男生当中有人很是在欣赏戏剧那般眼神流露出津津有味的样子，这又加剧了她内心的困惑，困惑于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困惑于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种事情很有意思，并且幸灾乐祸的将他人痛苦当做自己的消遣。女孩死的时候亦是如此，现在自己遭难时又是如此。她困惑自己是不是应该哭出来，再或者情绪失控地从窗户跳出去以此来迎合他们想看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