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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去找了城中专卖棺材的巷子，打算定制谢窈的灵牌。
我随机进了一家，铺子不算小，里面却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大爷。
我说了我的要求，交了定钱，大爷当场找了块木牌刻了起来，大爷手抖得厉害，几次差点刮了自己。
我本想让大爷等铺子的伙计回来了，让他们弄，却没想到这么大的铺子就大爷一人。
大爷说，他老伴死在了门外，他大儿子才回来一天就不知被什么人抓走了，他二儿子说要为他娘报仇也走了。
他二儿子回来那天，正好公鸡打鸣，他就在大爷床头告诉他，他为他娘、他哥报仇了，可又过了几天，他二儿子死了，被发现在后街的臭沟里，身上都是伤，他现在就他一个人了，他现在活着，只盼着他大儿子归家时还有一个人罢了。
我听了有些难过，把向小竹借的钱一口气的全给了这大爷。
为什么世上的坏人如此之多！
我带着谢窈的灵牌就准备出城。
在县令家待了这么久，我知道一点，商与官即使现在没联系，将来也会有千丝万缕的线缠在一起，我不想让桑言因为我惹出事端。
可天意弄人，我才出了巷子，就见桑言拿着钱袋子在远处冲我笑。
他稳步向我走来。
“卖了七十文。“他说的简单，却浑身透露着快夸我。
“桑言，你这算不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落难了，卖鱼也比别人卖的好。你这为我们除了卫灼立下大大功劳啊！“辫子甩在身后，我也笑脸相迎，心里却在惆怅如何把他在这。
“是你抓的鱼好，功劳是我们的。“他本是笑着说话，看见我手中的灵牌倏然便得严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又是卫灼？“
“怎么就凶起来了？你笑着好看。“我一本正经的把他嘴角往上拉，“这次不是，是个负心汉，你留在城中再留心下卫灼，我要去处理点私事。“
“我和你一起。“
可能是还受那个梦的影响吧，他握住我的手，一脸认真地说要陪着我时，我竟然舍不得说不。
我还是妥协了，我们把卖鱼的钱全换成干粮和水，每日也没别的事干就带着他在城门口守着，守了两日，才终于守到了熟人。
是那四人之首，我暗笑，老天爷也在帮我，给我守到一个最有钱的。
他一见着我怕急了，他像似升官了，直接就让我和桑言大摇大摆出城了。
城外的人又少了几个，我想有家人也在想尽办法为她们送吃的吧。
离开前，我故意掉了包干粮，希望他们在坚持久点。
“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桑言的话一直不多，赶路了几天，快到新县时，他突然冒出来这句，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谁？“树林的夜晚飞虫格外的多，回他时正好打死一只白蚁。
“出城时和你讲话那人。“
桑言的声音闷闷的，我终于觉察出他情绪不对：“怎么了，那人和你有仇吗？我替你教训他。“
“没有，只是单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不知怎么的，他又温温柔柔的。
奇怪的很，我猜不透他，挠挠头：“本来就不是啥好人，不过是被我打怕了而已，给你提鞋都不配。“
反正不管怎么样，哄着，总不可能出错。
“呵呵。“桑言捂着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