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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的妻子宠溺地摸了摸严世番的头,随后对着严嵩出声询问:“老爷,你这次能够调到北京,是托了谁的关系?”
“不知道,来人也没说,可能就是正常调动吧。”严嵩缓缓睁开双眼,冲着妻子笑道。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自己都不信,这官员一旦到了南京,要是上面没有人捞你,你就等着烂在南京吧。
妻子欧阳氏为严嵩整理好衣服,随后将头靠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她家与严家之间乃是世交,因此她与严嵩自幼青梅竹马,很早便订下了亲,如今已经成婚十余年。
严嵩一生都只有这么一个妻子,二人相守近60年,这段爱情不知道羡煞多少旁人。
一行三人,每天白天赶路,夜晚投店休息,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总算在一天正午时分,赶到了京城。
严嵩本来还在睡觉,突然被车夫的声音吵醒,“老爷,前面就是北京城了。”他心中激动万分,掀开帘子一看,雄伟的北京城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哈哈哈......好好好。”严嵩连声说好,由于太过激动,眼角有泪水蹦出。
他严嵩九岁入县学,十岁过县试,十九岁中举,二十五岁时便得中进士,还被选为庶吉士,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大病竟然让他蹉跎十年,等他返回朝堂时恰逢刘瑾霍乱朝廷,他仗义执言,直接一脚便被刘瑾踢到南京去。
如今再次返回京城,距离当初的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故地重游,自然多了别样的滋味,多年摔打,也早已磨平他身上的棱角,他早不是25岁那个心忧国家,敢于仗义执言的热血青年。
现在他只想往上爬,爬到一个谁也踩不了的位置。一念到此,严嵩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一旁的妻子则是满脸的心疼,他是看着丈夫从一个热血青年,一步一步变成一个左右逢源的官场老手。
又行进了十几分钟,严肃一家总算是到了北京城门口,严肃跳下马车,随后拉着妻儿便往城中走去。
“糖葫芦,冰糖葫芦。”
“烧饼,刚出炉,热乎乎的烧饼。”
“混沌,混沌嘞。”
“......”
刚一入城,耳边便响起各种小贩卖力吆喝的声音,严嵩看着妻儿,随后径直带着二人走到一处混沌摊去。
“老板,来三碗混沌。”刚一坐定,严嵩就冲着老板喊道。
老板冲着严嵩一笑,手中动作不停,“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在这等待的间隙,严嵩则是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变化太大了,我记得这以前就是个小摊,现在都成了小店。”
“夫君,你都十多年没回来,那变化自然大了。”
这时候那老板在一旁插话,“您说的那摊子以前是我爹的,他老了,干不动了,这些年我们也赞了些钱,因此把街边的一处小店盘了下来。”
“是吗?那我可得尝尝,你这手艺变没变。”
说话间,伙计便将三碗热乎乎的混沌端了上来。严嵩只尝了一口,眼眶瞬间有些湿润,这正如他当年初次进京赶考时吃的一般味道。
严嵩强忍着泪意,将混沌吃完,随后放下铜钱,便拉着妻儿往吏部去报道。到了吏部,说明身份,吏部核实之后,便有人带着严嵩往国子监而去。
国子监是大明的最高学府,,其中有不少学生以后都是能够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他这个祭酒就是国子监的最高长官,而监内的学子,都可以算作他的学生。
一念到此,严嵩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脸上似有凌云之志,心中暗自发誓要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