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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虎目圆睁,指着喝道:“你这厮活该要遭瘟!地上的祸不惹,你惹天上的?你知当朝天子是我家何人?如今你全家都要吃你连累,识相的闭门思过,等讨债的上门罢!”
说罢一扯那满脸迷茫的使棍穷汉,丢个眼色给关张,拽开两脚便走。
心中犹自暗道:我家大哥乃是汉室宗亲,和皇帝老子却是实在亲戚,洒家这番话可没说谎。
关、张见四弟虚张声势,都忍住笑,佯装过路人,背着手晃晃悠悠而去。
鲁智深拉着那穷汉,先还走得稳当,渐渐越走越快,待转过路口,更是大步狂奔,流星般出了城,又疾行了二里地,这才止步。
撒开那汉笑道:“早看出那厮有些权势,不料倒是军官,未免麻烦,干脆走路。你若是城中有甚么不曾办得的事,洒家自找人替你办。”
那汉子摇头叹道:“这回入城,本欲投军,既然那厮是军官,这军却投不得了。余下并无别事,正要谢过恩公仗义,施以援手,不然今日必遭奇辱——小可辽西韩当,在此拜谢恩公!”
说罢,推金山倒玉柱,便拜鲁智深。
鲁智深一把拉起,嗔道:“洒家不过举手之劳,如何便当你拜?你听我说,你自家不肯惹事,却为洒家出手,可见也是个有肝胆的好汉!这天下间的好汉子,都该是亲兄热弟,因此越发不要你拜我。也莫叫甚么恩公、恩母,若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便是。”
韩当一惊,颤声道:“我一个潦倒穷汉,如何配同贵人称兄道弟?”
“贵人?”鲁智深低头一看,自家衣带鞋袜,都是张飞令人量了身材,特地置办的好货,一般平民,显然难得穿起。
摇头哂笑道:“兄弟,难道衣服好些便是贵人?你似吃俺打倒那厮,家里必有权势,自己亦是大官儿,若按这般说,岂不正是个贵人?呵呵,但在洒家眼里,这厮仗势欺人,面目丑恶,分明是个贱人!可见贵贱之别,本不在权势富贵。”
韩当一生,何曾听过这般妙论,不由惊得呆了。
鲁智深见他不解,又笑道:“再者说来,纵然定要以权势地位界定贵贱,洒家瞧你年纪轻轻、一身本事,若逢明主,何愁没有出头之日?莫非待你高官得坐之时,洒家和你称兄道弟,你还要嫌我低贱么?”
“啊呀!岂会如此!”韩当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发誓道:“小可纵有得志之日,又岂敢忘却今日之恩。”
鲁智深一拍手:“照啊!这般说来,洒家眼中,你本不贱,在你眼中,我亦不贱,真所谓豪杰少年都不贱,你我称兄道弟,岂非天经地义?”
韩当出身卑微,平生从未受人如此恩遇,鲁智深的话,又是世间少见的豁达慷慨,顿时只觉眼眶一阵阵发热,胸口的血,呼啦啦激荡如潮,忍不住大叫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啊呀!小弟韩当,拜见哥哥!”
鲁智深哈哈大笑——他其实看出来了,若以自己这具身体年龄,多半还比韩当小几岁,但是他毕竟是前世的心境,刘关张三个名垂千古的好汉,让他做哥哥也就罢了,其他人面前,又岂甘心做小弟弟?
“罢了,好兄弟,快快请起!”
一伸手扶起韩当,笑容满面说道:“兄弟,你却命好,不是要投军么?且来洒家的军中,便做洒家的副将!”
韩当又惊又喜:“啊呀,哥哥,你竟也是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