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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一笑,淡淡喝道:“能被一个人挡下的,又算是甚么大军?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涿县鲁达便是!因你这干人造反,洒家奉了刘焉太守军令,特地前来剿灭你等。”
程远志身边,另一个身着铁甲的,闻言顿时大怒:“他娘的!你眼瞎了?心疯了?看不见我这里五万雄兵,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了你,一人往前走一步,也踏死了你。”
鲁智深冷冷看向此人:“你这厮又是谁?”
这人约莫三十余岁,小脑袋、粗眉毛,看着脾气颇大,眼珠子一努,怪叫道:“某家亦是大贤良师座下弟子,程大哥的师弟、副将,幽州渠帅邓茂便是!
鲁智深点点头,伸手往他军中一指,哂笑道:“五万雄兵?那些老太太、老头儿,都是你的雄兵么?”
原来他们所站之处,恰是一个上坡,顺着坡度看下去,视野极佳,鲁智深所指,却是他队伍深处那些老幼妇孺所在。
邓茂哇哇怪叫:“这个瞎眼疯汉,竟敢辱我!程大哥,小弟去杀了他。”
程远志点头道:“好,朝廷的狗,死不足惜。”
邓茂得了允许,一挟战马径直冲出,手中长枪一拧,直扎鲁智深心窝。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邓茂一出手,鲁智深便看出来了,这厮只是力气稍大,粗学过几招枪法罢了,莫说自家,便是梁山及时雨哥哥在此,亦能同他一战。
不由意兴阑珊,懒洋洋一伸手,却是似慢实快,一把便攥住了那枪头下端的枪杆。
邓茂这一枪,本以为势在必得,谁知道枪头便似扎在了岩石上,差点把自己震飞出去,连胯下的奔马都止住了步子,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自己这枪竟是被人轻描淡写捉在手中。
邓茂还不信邪,奋力往回抽枪,然而那枪便似长在鲁智深掌心一般,任他频频发力,枪固然纹丝不动,鲁智深的手也是不见稍移。
程远志看出了不对,大喝道:“邓兄弟,我来助你一臂!”
说罢抄起大砍刀,便要上前助战。
若是换了旁人,见副将如此不济,大概连主将也要藐视了。
鲁智深却是个把细的,生怕对手武艺高明,若真把自己留下了,岂非是八十老娘倒崩孩儿,阴沟里翻船?
只见他左手兀自捉枪不放,右手一探,已取了得胜钩上蟠龙棍,抬手就是一棍。
邓茂一见棍子横扫而来,迅猛异常,也不顾夺枪了,忙竖起左臂抵挡。
他这护臂,都是鱼鳞状铁片缀成,又有几道铁骨隐藏鳞下,甚是坚硬,自忖扛一扛钝器不在话下,却哪里晓得鲁智深这兵器的玄机?
嘭!蟠龙棍砸在邓某左手的护臂上,力道透出,早把骨头震裂,这还不算,棍上铁链一甩,梢头短棍翻折过去,啪!正中邓茂后脑,打的倒翻筋斗,坠落马下。
原来邓茂等人,为了露出额头上的黄巾,都不曾带头盔,这一棍子不偏不倚,正扫在后脑上,那滋味谁能抵住?
见邓茂睡在地上直抽抽,眼瞅着有出气没了进气,程远志失声叫道:“兄弟呀!”
随即恶狠狠瞪向鲁智深:“鲁达,你敢伤我兄弟,今日有你没我!”
回手在背后一摸,摸出一顶铁盔,忙不迭先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