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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哇哇暴怒,不惟青筋暴凸,脸也涨红起来,鲁智深哈哈一笑,正待再激他几句,忽然想起那個小将还在不远处,而自己先前似曾说过,要他看斩杀张白骑的。
于是转了转脖子,得胜钩上提了蟠龙棍,话锋一转:“你这厮虽是虫豸,既然有胆同洒家挑战,不和你战一场,你岂不以为洒家怕了你?张白骑听真,洒家乃是涿郡刘都尉麾下,千人督鲁达便是!且受死!”
把马一拍,舞转大棍杀出。
张白骑暴吼一声,一拍座下白马,径自迎来。
两马冲至近前,张白骑狠狠一叉捣出,鲁智深啪的一棍抡开,打得那叉头斜了开去,自家亦觉手臂一震,暗暗叫好:这厮倒是有力气的!难怪那小将忌惮他。
他见对方力大,愈发激昂起战意,带转马头回冲,及将近了,抢先一棍劈头砸去,张白骑却不招架,极为灵活地一闪,反手将叉子来扎智深腰肋。
鲁智深忙把蟠龙棍一扯,要磕他叉子,不料这一叉至中途,忽然一跳,鲁智深一低头,那叉贴着脑后走空。
“好个贼将!倒是奢遮!”
鲁智深见对方招数也甚精妙,堪与自己匹敌,也拿出了十分精神,勒马再回,一条棍使得花团锦簇,上打脑后中打腰,左右翻腾打马脚,但听风声呜呜,将张白骑连人带马,罩在自家棍影里。
张白骑一条叉左遮右拦,不放半点空处,他倒看出了鲁智深棍子的玄机,叉头叉尾,都只遮挡短枝。
二人在马上紧锣密鼓缠斗,顷刻间战得三十合,黑山所部都看得呆了,于彼等心中,张白骑一出,叉下从未有抗手,却不料这个官将如此了得。
那小将也自看得瞪圆了眼,心中暗暗懊悔,自言自语道:“不料这厮这般好手段!却不是我小觑了世间英雄?回头被他取笑起来,如何做人?”
这个小将眼力也自非凡,在旁个看来,鲁智深和张白骑还是相持局面,他却看得出,无伦力量、招数,鲁智深都胜过对方,想了片刻,决定提前溜走,省得鲁智深赢了,自家尬尴。
不料世事发作,往往不遂人意,这小将正欲一走了之,忽然蹄声震地,一二千官兵自后赶来。
为首一个清瘦文士,约莫三十余岁,相貌古拙,披着掩心甲,提一口剑,高声道:“儁乂,如何遣了兵马先回,独自逗留在此?他们乃是何人?”
小将一脸无奈:“沮县令,末将按县令之计,诱敌至此,忽然撞见这彪人马,劝他与我并退,他却不肯,定要在此迎敌,末将亦是无奈。”
说罢,又连忙补充:“是了,此人自称涿郡千人督鲁达。”
“鲁达?”那县令停了马,定睛打量一番:“能同张白骑战得手平,堪称勇将。”
小将苦笑道:“县令,依末将看来,张白骑并非此人对手。”
他话音未落,场中鲁智深一声大喝,忽然使个“缠”字决,棍上铁链,绕住叉柄,发力一夺,张白骑兵刃脱手,就势反扫,蟠龙棍裹着铁叉同时抡起,将敌将打落马下。
一种黑山贼见了,齐声惊呼,回头便逃。
“啊呀!”那县令惊呼一声,急急道:“贼人要逃!儁乂,且领兵杀上去。”
小将一点头,正要引军追杀,鲁智深扭过头,大喝道:“咄!洒家打倒的敌人,如何轮到你等追杀了?都给洒家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