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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山村里奔跑着,褴褛的衣服在身后飘荡着,啪嗒啪嗒的拖鞋扬起小小的一阵尘土。在他的身后是一群孩子,有高有胖,有矮有瘦。
“小偷!怪物!”他们喊叫这追逐着前面瘦弱的孩子。被追的小孩一个不留神,扑哧一声跌倒在地,又扬起一阵小小的尘土,他蜷起身子,看见自己的膝盖渗出了血。
“小偷!怪物!”那群大孩子对他拳打脚踢。他狠命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每一秒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肉体的疼痛,更有心灵上的折磨。等到那群孩子终于散去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
他艰难地扶着路边的石头站起身,破皮的膝盖正在往下渗着血,泪水在污浊的脸上冲出两道沟。他哭着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脸,啜泣着一瘸一拐地走回村子最东边的那间破破烂烂的泥瓦房,推开腐朽的木门,跨进只有一盏节能灯的屋子。
“哥哥?”一声轻轻的响声从里屋传来。男孩猛地吸了下鼻子,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回应了声“欸”,便一瘸一拐地朝房间里走去。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上面的草席已经开了线。混凝土的地面上摆着一张小竹凳,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坐在上面,迷蒙的双眼看着四周,伸出两只手茫然地向前摸索。
男孩把自己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包没有开封的小吃。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将那黑色的,苦中带甜的东西塞进女孩的嘴里。
“好硬啊,哥哥,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好像叫……巧克力?”
“你开小差了。”徐琰敲了下小桌板,一直看着手中的黑巧克力的王洋抬起头。
“啊,在想一些事情。”他说着一口把巧克力咬了一半,“抱歉。”
“格拉斯哥警方发布了通告,要求人们待在家里。”康宁汉说,“我们这样满大街走很容易被问话。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王洋和徐琰对视一眼。“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说。而且,”徐琰说着晃晃手里的APX,“谁说我开始相信你了?”
上午十一点零五分,已经得到消息的记者把格拉斯哥大学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摄像机,长焦镜头纷纷对准了警戒线内两公里远的校园内。烟柱正缓缓上升着,在阴云的笼罩之下更加暗淡。但记者全然不顾汽车炸弹的风险,跟嗅探犬一样,竭尽所能地收集独家新闻,警方努力维持着现场秩序,但处境艰难。
格拉斯哥警局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里的BBC、CGTN、CNN乃至苏格兰人报的记者挤在警局外侧,这使得警察局不得不分出本来就不足的人手维护现场秩序。记者们得到的回答大多也是模糊,不明朗的情报。
实际上警局内部·的消息也不甚明朗。警方仍然试图从混乱中梳理出头绪。警督迈克·唐纳德面对着LED。这无疑是对他的一次重大挑战。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唐宁街,也有人和他一样为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感到焦头烂额。危机对策委员会的大臣和专家很可能正在前往唐宁街地下办公室的路上。但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可能全听上面的命令行事。
他妈的,这帮王八犊子。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曾经说了无数次加强校园内的安保措施——修建围墙、加装安全门——但没有一个人听进去。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这个年头,校园已经成为杀戮的战场之一。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质在里面无助地等待救援,身旁是举着AK步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