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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基督啊,那他妈是GCP的人。”乔纳森低声说,语气里透露出震惊。我打开头灯,翻上夜视仪,在惨白的灯光下,那黑人的身躯寂静得那样可怕。我警戒着靠近他,惊恐地发现他的胸膛早已被剖开,里面的脏器已经不知去向。而从上方滴下来的红色血液,正沉默地为他已经暴露出的白色肋骨染上鲜红。那黑人睁大眼睛看着——老天,我不想再回忆了。
“这他妈是……呕!”我再也忍耐不住,扶着那个祭台,把我吃的晚餐一股脑吐了个干干净净。乔纳森嫌恶地看着这具尸体,我想他此时也强忍着生理冲动才不至于反胃。他只是默默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他妈的,徐琰,我们到底在哪里?”他终于颤抖着开口问。
我吐掉嘴里的最后一口东西:“我他妈怎么知道。这里他妈的像是某种……邪教组织。阿里·哈扎布这疯子究竟他妈的在干什么?”
乔纳森没有说话。他用手合上黑人的眼皮,用基督教的方式为他祈祷了一会儿。接着便与我探查起这巨大的祭坛。我们惊讶地发现,那巨大的符文仅仅是这诡异而扭曲的图腾中的一部分。在墙壁上,还有更多这样的图腾,似乎是某些远古的部落的狂乱巫术崇拜。在那些纷乱的壁画中,我们看到了为数不多可辨认的图像。而那上面的人类样貌——如果那还算是人的话——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他们硕大无比的身躯和胸前或者后壁奇怪的隆起,是我们在非洲驻扎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在任何地方见到过的。壁画上的这些东西不在少数,但大多关于他们的动作都很模糊。那些古老的图案早已在久远的侵蚀中变得难以辨认。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头灯的光照下尽可能寻找一些完整的壁画用乔纳森的微型相机拍摄。这些怪异的图像所带来的感觉和遇到陷入伏击圈的感觉完全不同,是一种令人厌恶的,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我们随后仔细搜查了整个祭坛——如果这是这个房间的用途的话——希望找到一条出去的道路。然而那座高的不正常的拱门已经被乱石封死,唯一的出路是拱门旁边的一扇木门。就和我的那牢房的木门一样,上面用鲜血画着一个我当时还不知晓,后来再熟悉不过的标志。我小心地从侧面拉开门,在和乔纳森正要进入门的时候,忽然从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那凄厉刺耳的声音让我们全身的血液几近凝固。紧接着便是某种低沉暗哑的,像是牙齿震动所发出的哒哒声音,和骨架被撕裂的声响,此后便再无声音。有那么几秒钟,我们僵在原地,紧张地倾听着是否还有任何响动。我听到某种不属于人类发出的沙沙声,似乎是某种东西在地面上摩擦所发出的声响。脚下的传来的细小的震动让我感觉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巨大的存在。无形的恐惧扼住了我们——那是一种我无法向任何人说明的恐惧。那狭长的通道外面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并且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我的腿直到那些响动完全消失的一分钟后才有了知觉,理智才驱动着我们继续向前穿过那看上去似乎无穷无尽的走廊,来到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之中。
我们的头灯仅仅能够照亮我们前方短短几米的范围,随后那可怜的光束便被吞进了可怜的,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我们怀着恐惧摸索前进,很快发现了许多倒塌下来的、某种人为雕刻出的石块。如果单单凭借着人类的力气,根本无法移动如此庞大的石材。那么,难道真的又某种更加庞大的存在造就了这些东西?我不知道。在我看来,身边那位富有想象力的乔纳森对这些事情可能更加敏感。我尝试着将这些思想收进我大脑心中那个最边缘的角落,但它就像毒气瓦斯一样蔓延开来,变得到处都是。我只好紧握住手中的步枪——如今那是我唯一的依靠。